“這裏都是你一個人安排的?”
錢國俊打量未婚妻,生出疑心。以蕭雅的性格,做不到如此周密安排。
“不是,致文馬上過來。”蕭雅話音剛落,杜致文推門進來。
“錢律師,你好!”杜致文伸出右手,態度禮貌。
錢國俊跟杜致文握了握手:“杜總,沒想到你會是這麼熱心的人。”
語帶諷刺。
杜致文很有風度,臉上不露一絲介意。“小雅對盧秋的一些往事做了一些調查,任誰聽了都會疑惑。”
“你們查到了什麼?”
“根據盧秋同學和鄰居的描述,盧秋沒有同性戀傾向。”
“誰敢將這種性向擺在表麵?”
杜致文笑了笑,將對講機聲音放大。
對講機裏聲音很清晰,錢國俊一會就辨別出魏律師的嗓音。
聽對話內容,共有三人,其中一個是魏律師的一個同學,這位同窗擺宴感謝魏律師為他提供法律谘詢。除了這兩人,另一位是同窗拉來作陪的,魏律師也認識。
酒席氣氛很嗨,相互間勸酒很厲害,特別是魏律師,總被灌酒。
蕭雅輕聲道:“魏律師的酒量隻有七兩,喝到那個量,他才會什麼話都吐露。”
“你從哪了解到的?”
“魏律師妹妹告訴我的。”
錢國俊有點信了。“裏麵那兩位是你買通的內應?”
蕭雅點頭:“嗯,是致文想的方案。”
錢國俊斜了杜致文一眼,這種事隻有杜致文想得出來。
到了這種地步,錢國俊隻能安靜地聽個究竟。
酒席進行了四十多分鍾,有人引話題。
“魏哥,聽說曾幫人打贏錢大律師的官司?”
“嘿嘿,是..有這麼一樁案子。”
“能跟我們說說嗎?”
“沒什麼...好說的,不能說。”
“魏哥,別喝。”有人阻止魏律師倒酒。魏律師再喝就得醉倒睡過去。“這裏就我們三個,都是自己人,說什麼都不會傳出去。”
“不...會傳出去?”
“我們可以保證!”
“嘿嘿,其實...不是我打贏錢國俊,是我的當事人....自己出點子打贏了官司。”魏律師好歹沒說出盧秋名字。
“是什麼官司?”
“我的當事人得罪了周鴻詢....的妹妹。”
“飛詢老總?那還了得?他不得把牢底坐穿!”
“我那時...沒啥好辦法幫他脫罪,一個勁...勸他認罪爭取..寬大...處理。”
“誰甘心坐牢呀。”
“就是,那時...嗝...飛詢正好要在美國..上市...,不能有..有醜聞。”
“什麼醜聞?”
問到關鍵處,除了魏律師,兩間包間的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周鴻詢不是單身嗎,.....跟他....鬧同性戀....緋聞....”
“這也行?”
“當然...行!就是碰瓷周鴻詢...光腳不怕..穿鞋,碰準了...就能...就能不坐牢。”
“哎,周鴻詢那種名人哪敢惹這種汙點?”
“所以我....的當事人...牛逼!厲害!後來.....後來他們還....還成了...好朋友!我也....跟著...沾光.....”
.......
錢國俊臉色忽白忽紅,鬱悶加憋屈之下,霍地站起,快步出了包間衝進隔壁房間。
隔壁酒桌台上,醉得說實話的人,如假包換,一點都沒誤會,正是魏律師。
魏律師迷迷蒙蒙瞥了錢國俊一眼,咕嚕了一聲,趴在酒桌打起鼾。
杜致文尾隨魏律師走進包間,跟另兩人說了一句,兩人立刻去攙魏律師,一人一邊,架攙著魏律師出了包間。
“國俊,這回親耳聽到,總信我說的了吧?盧秋就不是好東西!”蕭雅揚眉吐氣了一回。
錢國俊望了蕭雅和杜致文一眼。“這事一定得保密。”
“你放心,那兩人會守口如瓶。”杜致文苦笑道:“錢律師,鴻詢那裏還得你去說,我們三人,鴻詢隻信你。”
錢國俊閉了閉眼,點了點頭。
“這裏有兩份錄音,一份是剛才,一份是盧秋班主任的。”
杜致文遞給錢國俊一個紙袋。
“你速度倒挺快。”錢國俊接過紙袋,盯住杜致文。“這事到此為止。今天如有片言隻語流出,我隻能找你討說法。”
蕭雅喃喃道:“國俊,致文不會對外泄露。”
杜致文目光閃了閃。“我可以保證。”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錢國俊拍了拍杜致文肩膀,下手有點重。
錢國俊拿了資料袋,沒有到飛詢公司找人,而是待在公寓小區門口,等待周鴻詢下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