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向佧修投去疑惑的眼神,佧修冷冷地環視了一圈,和每個人都對視了一遍。和佧修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每一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得不把眼神收回去。沒等他們開口,佧修就先質問他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傑達鼓起勇氣說:“佧修先生,你剛剛的舉動讓我們無法理解,同時也引起了我們的公憤,所以我們才敢這樣盯著您。請解釋一下好嗎?”
“我說過了,這是為了我的顏麵。也就是說,依克希爾剛才拉我的那一把讓我很不爽,我身為堂堂魔界第一大魔法聯盟的首領,走個路都被這樣硬拽回來,我當然忍不了。我隻是跟她開個玩笑,也好讓她,還有你們記住,惹毛我的下場!”
大夥兒鬆了一口氣,紐梅帶著試探的口氣問佧修“這麼說,我們還是朋友,對嗎?”佧修正眼看著她:“也許是吧,這麼說來,我可以原諒她。”佧修說完轉頭看向依克希爾,眼神很柔和。
依克希爾眼眶中還噙著淚水,神情已經緩和了許多。“你有什麼想說的,對大家說,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佧修冷冷地對依克希爾說。
依克希爾麵色一紅,支支吾吾地回答:“佧修,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用說了吧。”佧修接過話來:“行吧,我來解釋一下,剛剛她拉我那一把,其實都是為了我們大家考慮。就在我要走進亡者峽穀大門的那一瞬間,她產生了一種預感,更進一步說,這應該就是我們下一步會遇到的情況,也許就是必然。具體是這樣的,她預料到我們此去,必定凶多吉少。大概八成會都死在裏麵。而她在這一瞬間能把我拉回來,是源自於魔族人一種優秀的本能。魔族人在生死關頭,都會爆發出很強大的力量。不信你們可以試試,除了她之外,你們五個就算全上也不可能停下我的腳步。你們可能會問我是怎麼知道她預感的內容,我說過,我能在刹那間讀懂你們的內心,這是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後自然會有的事情。”
在一旁的依克希爾沒有忘記給自己打圓場,緊接著跟上一句:“對,就是那時候,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佧修被擊倒在地的畫麵,然後我就不受控製地上去拉他。”
“是這樣啊。真是太神奇了。”梅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很是驚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開始真正的冒險,就遇到這麼不科學的事情。
巴隆最關心的當然還是所謂的“神劍第一”,劈頭就問佧修:“我說,我們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啊?”佧修白了巴隆一眼,質問他:“就你這麼著急,有生命危險還這麼踴躍,也不知道先來安慰一下同伴。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肯定要進去,而且是馬上就要進去。”
在一邊的卡本西斯腿打著哆嗦,勉強大聲地喊道:“佧修,所謂生命危險是什麼意思?你可千萬別嚇唬我,要不,咱們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上幾天再說。”說完這沒有底氣的話,他就慢慢轉身,準備走,哦不,應該是逃跑。傑達一把把他拽回來。
“預感一般都是有偏差的,當然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這大概是死神要喊我們回家吧。任何一個地方的領主都應該是很好客的,事先說好,進去,可能真的出不來了,但人家邀請我們,我們沒有理由不接受,也就是說,我們所有人,早晚會有這樣一天,盡管我們的人生經曆不一樣,實力也不盡相同,但這終究會降臨到我們頭上,這是我們的宿命。準確滴說,我們進去,是去履行一個約定,一個命中注定的契約,一個留給死神的承諾。”
依克希爾的悟性還是不錯的,問佧修:“你的意思是說,我出現的這所有的幻象,都不單單是自己的第六感,很大程度上是受一個人,準確說是那個所謂的死神的影響。還有,剛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她臉上流出害羞的神色。
“說的沒錯,這也不全怪你,我當然不會在意這點小事,親愛的。不要放在心上,你沒事就好。”也不管依克希爾有多麼的不情願,佧修就這麼回答。依克希爾這時候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在佧修眼中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讓依克希爾極為的不爽,極度的羞澀再次籠罩了她。“討厭!”她小聲嘀咕一句,不再看佧修。
希莫娜的描述,以及那神秘的預感,都給這原本神秘的亡者峽穀平添一份恐怖與莫測,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大家都聽懂了佧修的意思,那就是他們不可能逃掉,這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過就連佧修都沒有料到,一場蛻變在等待著他們,而他們,將會和另一些和他們一樣的天選之人人一起,踏上一段旅程,一段他們其實早已步入的旅程。
這時候,佧修已經做好了進去的準備。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讓他欲罷不能,一千多年的摸打滾爬,從一個微末的魔族到佧修派的現任領袖,他不止一次地嚐過死亡的滋味,生命對他來說,早已是身外之物。
佧修自信無所謂生死,而其他人作為不知情的路人甲,雖然沒有經過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巨大苦難,但也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有了一個強大的引領者,原本的冒險五人組從此開始了真正意義的冒險。
在佧修的帶領下,七個人就這樣帶著熱血無畏的勇氣和一絲內心深處莫名的恐懼踏入了這個不毛之地——亡者峽穀,去奔赴死神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