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文治,聽老爹的吧。”旁邊一人也是滿腔怒火,但也忍住了。
“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文治不停念著這句話,一頭栽倒在地上嗚咽著。
那一幕梁知看在眼裏,他很快止住了眼淚,看著對麵的窗戶裏散過來的光。
“武治,你做的好。”老人笑著安慰。“栗戰天是縣令的兒子,咱們惹不起。”
“我爹還是縣首富呢。”旁邊一個也像是小鮮肉,卻滿臉是灰。
“我算個鳥啊,”老人無奈的搖搖頭,“經治,你要知道,你爹雖有點錢,可到底還比不過縣太爺。”
這時候,旁邊一個表情更為沉重嚴肅,相比其它兩個年輕人年齡更大的年輕人站了起來,目光堅毅看著對麵悠哉哉的栗戰天,接著眼如猛虎了。
那人也不說話,隻是走到梁知的麵前,也不理,隻是在前麵的桶裏撒尿而已。
梁知聽著那嘩嘩啦啦的尿聲,隻能離他遠點。
“哎呀!”栗戰天吃了一驚,不小心看錯了地方。這種暖男一般都認為自己是隻吃不拉的存在,如今看到對麵的男人還那麼雄壯的,那種笑容,那種豪放……
“無恥!來人啊……”栗戰天大叫一聲,“把這汙穢之人拉出來,我要親眼看著他被打死!”
很快有幾個兵過來,打開了門準備抓住那拉尿之人,可很快武治虎軀一震,擋在前麵。那幾小兵居然還被嚇住了。
“不可胡鬧。”老人站了起來,趕緊上前,對剛穿好褲子的嚴厲道,“你反了?”
“我……”那年輕人倒不感到父親的壓製,突然正色道:
“人要亡國,萬物何阻乎?”
“你當誰是那個人?你!”老人簡直快氣死,“在這,在大運國,王上比天還高,是一切的人!”
“不管怎樣,風凝縣也不是他們栗家的,而是我們,是百姓的!”
“胡扯!”老人直接上去就一巴掌,“你哪裏學來這些歪門邪道!”
文治也趕快製止,“大哥,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是聖人而言,聖人怎麼會錯……”
“那些聖人,拿了王家的東西自然是為王家做事。這女媧造人,人皆會生老病死化作泥塵,他哪來的心比天高,命比鬼長?”
“大哥,”那武治佩服道,“和你做兄弟是我三生有幸,今日,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一點傷害!”
“你們……”栗戰天徹底氣壞了,可風度還是要保留的。“把他們,把李家都給我抓出來,全打死!”
“慢!”梁知突然站起來,說了話。
“怎麼,皮臥槽,你要幹什麼啊?”栗戰天又恢複了聖潔的暖男形態。
“他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這裏又沒有別人,隻要我們不聽,他們隻能對空氣說,那抓起來有什麼用?”梁知鼓起勇氣道。他覺得,死前要努力做一件不普通的事。
栗戰天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可他處罰這幾個沒用的渣渣,純粹是心裏不爽,可這樣解釋太粗俗。“你覺得怎麼辦才好?”栗戰天把話語權暫時給了梁知。
梁知想了下,道:“您可以把他們放在別的牢房,這樣,他們不會礙您的眼,也可以讓我好生為您寫書。”
栗戰天想自己當初那樣做不就是想看著那些渣渣難受麼,可是這種回答還是太粗魯。他很欣賞梁知那兩句簡直可以說是神來之筆,給他一個相對安靜的寫作環境自己也可以監督……
“這……畢竟是律法……”栗戰天雖然同意,但還是要找台階。
“如果您照做,我就給您寫《青春修煉手冊》!”
栗戰天大吃一驚,著急道:“那是什麼書?”他說到這裏已經開始想象自己當著眾妹子的麵叫“時光不老我們不散!”那些妹子就搶著喊他相公,那,那……爽。
“是的,這是一本好書……”梁知眯著眼睛意味深長道。
“好吧,明天給皮臥槽安排好……”
“我想在空氣好的時候寫……”
“好,讓皮臥槽去外麵,派人多加保護。”
“我想……”
“好吧,你們都給皮……臥槽安排好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告訴我爹!”
梁知要的想的並不多,他隻是個普通人,想對自己好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