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幼崽將自己左腿的肉,猛地嘶咬下來,走至比自己更加幼小的幼崽旁,把自己的肉給咬碎,投喂在這隻比自己更加虛弱的幼崽上。
眼睜睜地看著這隻幼崽,為了照顧這隻更加幼小的幼崽,不惜把自己的肉給咬下來,神醫不得不說,他被震撼到了。
神醫微攥拳頭,他垂下眼睫,爪子往後縮了下。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該做些什麼。
他隻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這裏很窄小,很急,四處都很髒,但是,不知為何,當看到他們時,一種溫馨的隔閡,卻將他排外。
這隻幼小的幼崽,與幼崽長相有八分相似,他們應該是兄弟。
這小狗為了保護他的弟弟,不惜將自己的肉給咬下來,喂他吃,實在是毅力非凡。
可自己在此地,雖然拚命得到了牛肉幹,豐衣足食,有吃的,可以活著好好的,可那又如何哦?
他有要保護的目標嗎?
他有要活下去的信念嗎?
他有信任他,依靠他,需要他的夥伴嗎?
他沒有。
對於這一切。
他隻能很遺憾地說,他,什麼也沒有。
哪怕這隻小狗沒有糧食,然而,這隻小狗,卻有著他的信念。
他要保護他的弟弟。
他有需要他的夥伴,他的弟弟需要他。
所以,他可以毫不畏懼,隻要是為了心中的信念。
夕陽早已落下,溫暖早已不見,可此刻,神醫才真心體會到,這無限的寒冷與漆黑。
前途籠罩的是漆黑一片,現在手心所緊攥的是無限絕望與空虛。
神醫垂下頭,他盯著地麵,停留在原地。
可這,並非是因為,他想停留在原地。
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一次又一次的曆練,到了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接受曆練的目的,初衷,究竟在何處?
每一次的傷痛,曆曆在目,猶如昨日。
上一世,他被迫無奈,離開世界,離開小怪物,離開司馬負。
當時,他的心,是碎的。
這點,無法否認。
他珍惜那段時光,無論是與小怪物的,還是與司馬負.
然而,時光無法重來。
就算他變強大了,他踏破虛空,能回到那個地方。
然而,那時候,昔日的夥伴,還需要他嗎?
無論是小怪物也好,還是司馬負,他們都有著需要他的人,有著自己的信念。
他,永遠都是多餘的。
若是到了最重要的一刻,必須得舍棄一人時,他勢必會成為被舍棄者。
正因為清楚這一道理,心才會如此碎。
明明,是如此要好的夥伴,為何到了分道揚鑣,為何到了真正要抉擇的時刻時,答案卻總是讓人如此心碎?
然而,這也怪不得別人,怨不得別人。
若是世界要毀滅,隻能存一人時,恐怕,自己也會選擇自己,而非他們吧?
然而,腦海中,卻總有一抹身影,揮之不去。總有一抹俊臉,拋之不去。
此刻的神醫,不知道的是,司馬負在他離開世界後,為了他,自殺了。
所以,神醫他隻是睜著茫然的雙眼,他覺得自己的航路,十分茫然,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他呆呆地望著路燈,照影下的街道。
那片灰暗的街道。
心情變得無比灰暗,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思,幼崽停止了投喂。
他睜著警惕而又豔美的血瞳,盯著神醫.
神醫被他如此注視著,隻是抿唇,以更加冰冷的麵孔,回應他。
良久後,小狗卻鬆了口氣。
“嗷?”你是十三區的狗,你來錯地方了。你回去的路,在你右拐的前方左轉處。
說完後,小狗便重新照顧他的弟弟。
然而,聽到這話,神醫卻微歪腦袋,不解道:“嗷嗷?”十三區?你們這是第幾區?
這裏,原來有區域劃分嗎?
“這裏是第八十九區,不是你們這些自由狗民能來的地方。
聽到這話,配上他那嚴肅的小臉,不知為何,神醫反而笑了。
這小狗,真是好生有意思。
然而,“嗤!”
幼崽的傷口突然裂開了,一滴鮮豔的血噴濺到神醫的臉上時,打出妖豔的紅暈。
神醫愣在原地,他聞著鼻尖上那抹帶有魔力的鮮血,那股病態的衝動,再次讓他興奮起來。
他搖晃著身子,走到幼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