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捂著額頭:“我沒事……”隨即看了眼周圍,發現周圍的景色熟悉又陌生,並不是回自己房間的那條路。
恩?這是去哪兒?
曲徑通幽,周圍的樹木高大繁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落下一地的光斑,初秋的風微涼,吹在人臉上舒服的很。
關山環顧一周,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了兩個人,在小花園的花架下麵,一坐一站。
國王和王後?
國王坐在石凳上,單手撐著額頭,臉色不是太好,好像還帶著慍怒,王後站在對麵,張著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總之現在絕不是過去打擾的時機,還沒等關山轉身走,希爾特就拉著關山朝那邊跑了過去,朝跑邊喊:“父王!母後!父王!”
那邊兩個人已經齊齊轉過臉來。
關山暗道一聲不好。
王後的臉在看見關山的時候,一下子變得鐵青。
這兩年,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讓國王漸漸忘了他這個兒子。剛才他忽然提起先王後,拿先王後和她比較,說她太過於斤斤計較,不如先王後溫婉大方。她正在想辦法解釋,沒想到這小子突然來了。
頭幾年還好,隻是最近,她長得愈發不像先王後,而這小子,卻是越長越像了,眉眼間尤為相似。遠遠的從走廊裏過來,逆著光,竟然像是先王後活了過來。
果然,在國王看見關山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便放空了,碧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關山,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顫抖。
希爾特完全沒意識到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興衝衝的跑到國王麵前,趴在他的膝上:“父王,父王,你知道宮裏來了一頭神奇的驢子嗎?”
國王呆呆的不說話,已經三十多快四十的他眼角有了些微的細紋,卻絲毫影響不了他英俊的麵容。
像,太像了……
見平日裏愛和自己說笑的父王今天居然不理他,希爾特不開心的嘟起小嘴:“父王!”
“沙亞……”國王呢喃了聲,撐著桌子就要起身,一旁的王後見狀連忙兩步上前,握住關山的手,笑道:
“關山,你昨晚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關山愣了下,心想,我昨晚不是跟她說過嗎?難道我記錯了?
屁股已經離開凳子的國王猛然驚醒,手一鬆,重新坐回石凳上。
原來是,關山啊……
國王皺著眉頭回想,自己居然快一年沒見過他了,又想自己為什麼這麼久不見他。
關山張了張嘴:“我……”
王後卻朝一旁的希爾特招招手:“來,希爾特,跟哥哥去別的地方玩,母後和父王有話要說。”
希爾特看一眼還在放空的國王,撇嘴哦了一聲,乖乖走過來,重新拉住關山的手。
王後的臉色在看到關山轉身之後,終於放鬆下來,嘴角微微帶上笑,然而下一瞬,她的笑再一次僵在了臉上。
“關山,過來。”
關山聞言回頭,一眼看見臉色青到泛白的王後,眼裏的怒氣都快噴出來了。
唉……又要被穿小鞋了。
但還是乖乖走回國王那邊,希爾特不明所以的跟著。
國王見關山朝自己走過來,那張長得和沙亞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在日光下白皙的像是最上等的瓷器,心裏愈發多了分喜愛。
“最近都沒怎麼見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關山笑,自然不會傻到去說這是因為王後:“學業繁重。”
國王自然的拉過關山的手,讓他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笑著問:“是嗎?最近都學了些什麼?”
關山:“算數,幾何,音樂,天文。”
“嗯,很好,哪天父王出道題目考考你。”說罷隻是看著關山的臉,笑的特別慈愛:“有什麼想要的,缺什麼,隻管跟父王說,你看看你,太瘦了。”
關山乖巧的點點頭:“好。”
“晚上過來陪我吃飯吧?”國王捏著關山的手,看他這麼乖巧的樣子,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他,隻願他永遠的待在自己身邊。
會的,他會永遠都在自己身邊的……
一旁受了冷落的希爾特去拽國王的的衣服:“父王!我呢?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吃飯?希爾特最近也瘦了呀!”
國王忍俊不禁,捏了捏希爾特的小鼻子:“你哪天不跟父王一起吃飯的?”
希爾特皺著鼻子想:“好像是哦。”
這邊三個其樂融融,旁邊的王後臉都要氣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