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娘”這廂一心一意隻想當蛇精,帶妖精,逗和尚玩兒不亦樂乎。可苦壞了想早早渡完此劫回天上的法海。
兩人鬥法之時又鬧得山裏一陣天雷地火,法術上法海其實是不輸白素貞的,但是白素貞是妖,千年妖會飛,法海的經念的再好也沒上過天,因此次次落敗。
法海禪師有缽,也用缽收過白素貞。但是你收她,她索性就在缽裏呆著,照例不去找許仙,還拄著下巴在缽裏笑眉笑眼的說:禪師怎地把我一個女菩薩帶到了佛門清淨地來?你說我要是喊一嗓子,怕是讓那些小沙彌們聽到了,有毀禪師的清譽吧?”
她算哪門子的女菩薩?!
法海禪師生平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我那麼看不慣你,又無法輕易弄死你的心情。而且那缽能化所有妖卻唯獨化不了一個白素貞,也真真是奇了。
今次一戰,法海禪師再次以失敗告終。
法海禪師覺得心裏是真苦,比他剛當和尚那幾年強行忍著不去吃肉都苦。
白素貞也真混蛋,明明那小牧童救了她的性命,她不該找人報個恩嗎?
“心裏苦禪師”實在拿“混蛋白素貞”沒轍,黑著臉從峨眉山上下來,又走了幾天幾夜才回到金山寺。
他來一趟多不容易?!
法海禪師轉世投胎也有幾十年了,去峨眉山的次數都快比看他爹的次數多了。
他在寺裏一連打坐參禪了好些天,想要化掉內心對白素貞的怨氣。
他知道兩人總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他得學會心平氣和,他得讓白素貞趕緊找到許仙,他得趕緊讓白素貞淹了他的金山寺。他被她氣得都快不想活了。
另他沒有想到的是,時隔多日以後,白素貞竟然主動找過來了。
這是白娘娘第一次登門造訪金山寺,出山那天,她穿了一身長及墜地的雪白長裙,青絲如瀑就那麼披散在腦後,鬢也不攏,簪也不束,渾身分明有種端莊儀態,眼角眉梢卻自帶一抹說不出的妖嬈。
白素貞是真美,美得凡塵的男子,和接待她的小和尚被她看一眼都要臉紅到耳朵根。
她便更加大方的去瞧他,還要過問一遍,幾歲入的佛門,幾時吃的齋飯,可曾嚐過東坡肉的滋味。
法海禪師隔著幾十層台階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子濃濃的妖精味。
他看著那人緩步走進來,先是一笑,而後十分自來熟的將他下首幾個蒲團拚成一條直線,臥躺在蒲團上說:“法海禪師,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雙腿也如做慣了蛇的樣子,並攏在一起,說話間都要擺動兩下。
法海禪師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清秀冷峻臉,一麵單手撚著佛珠,一麵將經文翻過一頁,平淡應道。
“女施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不妨直言。”
“女施主”似乎並不喜他的稱呼,眉頭幾不可聞的挑了一下,摳著蒲團上的布料說。
“想你,來看看你,這算不算直言?”
法海禪師站起身,拎起她的“蛇尾”就打算將她拖出去。
白素貞打蛇棍上,索性順著那力道靠到他身上,胳膊軟趴趴的搭在他的肩膀上,靠在他耳邊說:“出家人,這麼大火氣可不好。”
法海禪師到底不愧為禪師,並未如小沙彌一樣紅了耳朵。袍袖一掀便用力甩開她便要出門。白素貞也沒再往跟前湊,順著那力道又癱回到蒲團上,順手抽了他擺放在一旁的枕頭靠在腦後。長發鋪了一枕,白素貞就那麼仰躺在蒲團上,沒羞沒臊的說。
“好歹也是老相好了,這點子親熱都不肯。我這次遇了點小麻煩,你出山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