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回到家,沒有看到張洋的身影,難道他還在外麵尋我?隨手抓住一個丫鬟詢問。
“張洋在柴房。”
“去柴房幹什麼?”
丫鬟縮了下脖子,把頭低的更深,“張洋沒有看顧好少爺,正在受罰。”
畢竟是自己甩了他的,陳淼心裏總是不得勁,抬腳直接去柴房。
柴房在薛家最裏邊,四周都長了雜草,昏暗又潮濕。
“張洋?”
柴房裏麵發出一聲聲音,“少爺?”
“你果真在裏邊!”
陳淼直接踢開了門,就看到張洋裸著上身跪在地上,背後都是一條條被打出來的鞭痕。
他頭發淩亂,連臉上都帶著血汙。
陳淼不忍心看,薛夫人看起來溫溫柔柔地,每次下手倒是挺狠的。
“起來吧,別跪了。”
“不行,夫人說得要跪足兩個時辰才可以,少爺你不用管我。”
說到底張洋也是個硬漢,受了這麼多罪,一聲不吭。
“我是少爺,讓你不用跪你還不敢不聽!”
張洋進退兩難,雙手撐在地上,遲遲沒有起身。
“隨便你!”有苦硬要吃,陳淼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在門口碰到了一個人。
“大哥,怎麼到這裏來了?”
是薛家的二公子,薛玉。
薛玉比薛琅小一歲,是薛父的小妾生的。
他的眼尾是下垂的,臉龐消瘦,顴骨又明顯凸出,一臉陰鬱模樣。
“那你呢,你怎麼也過來了?”陳淼連眼色都不給他,一個小妾生的什麼貨色也敢問他。
薛玉喜黑,穿著衣服都是黑色,衣擺又長,火燭燈光打下來,就像一條黑蛇溜進家中。
薛玉彎下腰,把張洋下巴抬起來,“我當然來看看大哥的忠仆有沒有死,”他縮回手,麵向陳淼,“大哥你可沒看到,打人的鞭子上麵都帶著小刺,五十鞭子,張洋暈倒過一次,又活生生被鹽水痛醒,嘖嘖嘖,我看著都替人疼。”
薛玉跑過來跟他說這話有什麼意思?
陳淼嗤笑出聲,“你這麼心疼,我把他送給你好不好?”
輪到薛玉被這話愣住了,“這是大哥身邊的人,我可不敢搶。”
陳淼靠近他,薛玉比他還矮了一截,陳淼垂下腦袋平視著看著他,“既然知道他是我的,你心疼個什麼勁,”陳淼抬起身,“不知道的,還以為薛家二公子是個喜歡男人的。”
“你!”
薛玉麵色不虞,這薛琅沒想到落了一次水,腦瓜子居然比之前好使了,還學會懟人了。
薛玉甩了袖子,“弟弟還有事情做,就不打擾大哥了。”
陳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踢了一腳石頭,“什麼東西都敢往我麵前亂叫。”
石頭滾到了張洋手邊,張洋憋不住笑出聲。
“你又笑什麼?!”
張洋在昏暗的屋子裏抬起頭,半張臉都被打上陰影,“我隻是覺得少爺不像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