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我和青山坐在餐桌的兩端吃晚飯。麵對一桌的子的美味我卻提不起一絲的興致,嚼在口中也感覺味同嚼蠟。
對麵的人卻一直興致盎然的給我介紹菜式,吩咐傭人夾菜。可是,我們心裏都清楚這是一頓多麼冷清、多麼虛假的聚餐。
我放下筷子,將餐盤推到一旁,站起身。對麵的人驚訝的悶哼一聲,沉沉歎口氣抬眼看向我,眼中滿是詢問。
“我感謝您為我準備了這麼豐盛的晚餐。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您能給我一個答案嗎?”我極其認真的問。
“你想問什麼?”他雙手扣在桌上,一臉慈愛的微笑。
我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離他幾步遠的位置:“您到底要把藍楓怎麼樣,說好了要放了他,為什麼言而無信?我知道您這次回來是要對付藍家和王家。可是藍楓他是無辜的。您已經折磨他那麼多年,難道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饒了他嗎?”
見到藍楓之後,我努力和青山建立父女關係,他對我也十分的寵愛,隻要是我喜歡的,從來不會心疼。
我感激他對我的關懷。可是,我卻不能因此而沉淪,我希望他能回頭是岸,去自首,做個正常人。
青山的臉上登時陰雲密布,銳利的眼睛盡顯威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他扔到江裏喂魚,還能讓你在這裏質問?”
他生氣了!對於一個被人奉為老大,隻能聽到遵從聲音的他來說,我的質疑是不可忍受的。盡管我是他的女兒,但是卻改變不了他居高臨下的姿態。
“那您打算怎麼處置他?你在犯法你知道嗎?你逃不掉!”
“當然是按規矩來,他既然想脫離我的掌控,還和警察聯合做臥底,就要用我的規矩。他贏了可以走,我贏了,他把命留下。平局的話,他就一輩子做我的奴隸。”
他話鋒一轉:“不過,他還從來沒贏過我。逃不掉?是啊,我就沒打算逃。”
我心瞬間一沉,他被人稱為海上王。藍楓許久沒碰那些。怎麼可能贏他呢?
“再加一條!”他稍顯詫異。我的聲音響亮:“如果他輸了,連同我一起處置。他贏了,我們一起走!而你要去自首!”
“你再說一遍!”憤怒、冰冷的空氣瞬間將我緊緊包圍,使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深吸一口氣,直直與他對視,堅定的說;“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跟他一起承擔!你要受到法律製裁!”
他深深的注視我,眼睛更加銳利,甚至有一絲得狠絕。可是,我卻沒有等到任何回答,他起身不再理我在保鏢的跟隨下離開了餐廳。
我趕緊追過去,脫口喊;“爸爸!”
前麵的人身體狠狠的一抖,定格在原地。他轉過身,激動的雙唇輕顫:“你,你叫我什麼?”
我再次提了一口氣:“爸爸,求您成我吧!求您了!”
他嘴角微微抽動,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放心,我會盡量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說完又深深的看了我一會兒,轉身走了。
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一聲毫無預兆的爸爸也把自己震住了。而他也因為這兩個字給了我一絲希望。
決定生死的賭局擺在別墅前的噴泉旁邊。一切準備妥當,隻能主角上場。我和青山坐在桌子的一頭,等待藍楓的出現。
青山手下帶著藍楓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站起來:“藍楓!”衣角被人扯了扯,我低頭一看,是青山。
我隻好重新坐下,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麵的人。
藍楓的眼睛也一直定在我的身上,待他坐下青山不快的冷哼一聲:“鷹殺,我聽說你回來之後就不再碰這些,今天有幾成把握?”
藍楓淡然的一笑:“一層把握都沒有。”
青山輕蔑的笑笑,拍兩下手掌。旁邊有人送上一把刀,他將刀放在桌上:“那自裁吧。我留你全屍。”
“不可以!”我驚呼手捂上手槍。
藍楓看著我的眼閃爍,嘴角上揚:“就算是一層把握都沒有,我也會跟你比!因為我不想比你先死!”
“好!”青山拿開我的手,將刀推到一邊,繼續說:“我是你的師父,屬於長輩,長輩和晚輩比試,會讓外人以為我欺負你。”他看了看我:“就讓我女兒來代替我,牌由我來發。”
我登時一個激靈,他讓我來。也就是說藍楓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裏。然而,牌由他來發。那麼,我又怎麼輸給藍楓。但是如果我不答應,結果也許會更慘。
“好!我答應!”藍楓給我一個安慰的笑。
賭局隻有一場,是最簡單的比大小,大的人自然是贏家。這樣的賭局,發牌人是最為關鍵的一環。
更何況,東家是青山,所有的牌都經過他親自檢查,想要製造問題是不可能的。那麼我和藍楓就隻有看運氣。
牌一張一張的到手,我的心也跟著牌緊張的跳動。
藍楓講第一張牌翻開,是一個黑桃十,我隨後翻開第一張,在看到牌麵的那一刻不禁狠狠抽了一口涼氣。是一張紅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