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活很艱辛,但過的卻很愉快、很輕鬆。
“但是弟弟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弟弟從來不晚歸的啊!”
蔣秀兒心中突然急切起來。
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不能再等了。”
蔣秀兒抄起家裏唯一的一把手電筒,一瘸一拐的衝出家門。
手電筒昏黃的光柱照在山路上,隻能勉強看清腳下,蔣秀兒越走心越急,越走步伐越快,一雙瘸腿竟比正常人走的還快。
“山路崎嶇,弟弟不會滑倒,摔……不不不,不會的。”
蔣秀兒猛的搖頭,將這種可怕的想法甩出腦外。
“聽說在臥牛山上有人見過狼,不會真有狼吧?”
蔣秀兒再次搖頭,同時向著地上“呸呸呸”吐了幾口唾沫,“根本沒有狼,弟弟隻是放學晚了,他一定還在回家的路上,著急往回趕呢。”
就這樣瘋狂向前走著,她的腿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但她根本顧不了那麼多,她的眼中隻有弟弟那個小小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一晃,她感覺這夜從沒有這麼黑這麼暗過,天地夜幕仿佛一張巨大的嘴將她吞噬,弟弟的影子在她漸漸模糊的眼中越來越遠……
“弟弟!”
她撕心裂肺的向著漆黑如墨的天空大喊,但是回應她的隻有無盡的回聲,天地似乎從未像現在這般寂靜無聲,仿佛一切都睡著了一般。
就這樣不斷的走著,直到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漸漸睜開眼睛,繼續掙紮著爬起朝前挪去。
“弟弟,你不能有事啊。”
蔣秀兒拖著瘸腿,每走一步都讓她似從地獄煉獄一圈,就這樣掙紮著不知走了多久,當她馬上要再次不支倒地時,一聲微弱沙啞的哭聲猛的傳入她的耳朵。
“弟弟,是你嗎?”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
“姐,你咋找來的?”
弟弟哭著撲進姐姐懷中。
蔣秀兒的淚水不受控製的連續淌下,緊緊抱住弟弟。
“傻子,你不知道放學回家啊!你知不知道姐有多擔心你!”
蔣秀兒小臉一板,厲聲罵道。
“姐,我問我們老師腿疼用什麼能治好,我們老師說用‘透骨草’就可以治,他還說學校後麵的臥牛山上就有透骨草,所以我想采了透骨草給姐姐治腿,姐姐的腿好了,就能和我一起上學了。”
弟弟的話仿佛一枚炸彈在蔣秀兒耳邊炸響,讓她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隻是緊緊的抱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弟弟,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天邊竟不知不覺已經泛白,一道徐徐躍出的紅日悄然爬上山頭。
紅日射出道道霞光,映射在臥牛山下的希望小學上,那徐徐迎風舞動的五星紅旗,此時是那麼鮮豔,那麼醒目,無比堅挺的聳立在學校中央,化為一顆希望的紅星飛進大山孩子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