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請月難得的沒有笑,隻是垂了眸子,她終是害他失了狀元。
商謹言悄悄的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開心,他臉一沉,揮退了幾個下人,他認真的道:“凝寶,那個陳少遊是不是沒打算娶你?”
商請月聞言,莫名其妙的看了商謹言一眼,她何時說過陳少遊打算娶她?
就算商謹言那日之後去查了那日之事,也不能表明陳少遊說過要娶她吧?
“爹爹,你說的什麼啊?”
“那日,你雖隻脫了一件外衫,可終歸還是被他看了去,怎麼著他也得娶你!”商謹言眯起眼,“前段時日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全是他與一女子白日宣淫的謠言,若非我暗中壓製,此刻恐怕謠言還不停歇,如今他中了探花就敢不娶你,這是過河拆橋!”
商請月好笑又心酸,“爹爹,那日他便對我說清楚了,不會娶我,我與他不過是……不過是一場誤會。”
商謹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說誤會?”
商請月有些心虛,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那媚藥可是你自己服用的!那陳少遊的床可是你自己爬上去的!你說,這是誤會?”
商請月一個激靈,猛地看向商謹言,臉紅到了脖子根。
商謹言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這一切,你以為我不知道?”
“爹爹……是女兒錯了。”商請月羞愧的埋著頭,半響隻說出這麼句話來。
商謹言看她這個樣子,好一通無奈,“這次便算了,但萬萬不準有下次!”
商請月點頭如蒜。
“你既然那麼歡喜陳少遊,那咱就找個媒人去說說?可不能遲了,好多人榜下捉婿呢。”
聽到這話,商請月又是感動,又是難過。
士農工商。
商為最下品,但凡有些許功名的人都不會看上商賈之女,何況是探花郎。
榜下捉婿的大有達官貴人,她一個小小的商家女,怎麼可能與那些貴人爭?
即便他不嫌棄商人,也不可能會娶她。
當日,他說得足夠明白。
她想的這一切,商謹言又怎會不知道?
他緩緩一笑,那笑格外的……狡猾,他說:“凝寶,那個陳少遊才十八歲,若他足夠聰明、足夠有上位的野心,想來也未必急著在這個時候成家。”
商請月微微想了想商謹言的話,片刻後恍然,陳少遊此刻雖是探花郎,可今科的三甲皆是年輕未成家的少年,他的上邊還有狀元、榜眼兩個足夠優秀的人等著被人捉婿,想來就算有人有意捉他為婿,那些人的官職定也不太高。
若他真有心找個有助力的妻室外家,那便不會如此匆匆的便定下親事,至少也要有一番作為後再行選擇。
若他無意借妻室外家之勢上位,那麼,他定也不會在剛入朝堂的時候定親事。
無論哪一種,對商請月而言,此刻都是一個算的上不錯的消息。
她自嘲的想,至少,能晚點聽見他成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