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彥抹了抹眼淚,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一早便偷偷潛到清溪門,藏身於樹中,因為李煙花嚴令禁止所有人上玉頂山觀戰,作為大弟子的唐彥也不例外,他早就料到清溪門會用太虛鏡全程關注這場決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孤身一人去了清溪門。
葉淩見唐彥點頭,驚恐地捂著嘴,眼淚從星空一般的眼眸中崩潰。
她重重地把唐彥推開,徑直衝到殿外,剛欲抽出腰間的劍,便被追出來的唐彥從身後一把抱住。她瘋了似的想要掙脫,卻被唐彥越抱越緊,葉淩心灰意冷,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
對葉淩和唐彥來說,李煙花是師傅更是父親,他們都是在咿呀學語的時候被李煙花收養的,多年來李煙花的慈父形象早已在他們心中根深地固。
唐彥漸漸鬆開了手,心中的痛苦沒有在此刻爆發出來,眼神卻空洞無物,他扶著葉淩的纖薄的雙肩,溫柔地說道:“你也知道你是不可能禦劍去玉頂山的!師傅去玉頂山前交代過我,萬一他遭遇不測,讓我帶著朱雀石立刻離開玄真派,從此隱姓埋名。我現在去把師傅帶回來,你在此準備好,等我回來我們就下山。”
“朱雀石!清溪門要就給他們好了!”葉淩已經哭成了淚人,嘶開嗓子喊道。
正氣鍾下的李清被這一聲嘶喊分了神,驚訝地看向空靈殿前的兩人。
“你醒一醒!師傅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們不能意氣用事!”唐彥傷心欲絕地喝道。
他轉過頭,向李清喊道:“師弟,你照看好淩兒,我去去就回。”說完,抽出佩劍,禦劍消失在了玄真派上空。
大師兄發話,李清屁顛屁顛地小跑過來,看著坐在地上淚水橫流的師姐,驚駭地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紫兒,你現在就去靈山玄真派,將那半塊朱雀石要過來,並讓他們遵守約定!”禦仙殿中,寒空沉聲對上官紫說道。
將寒空接回縹緲峰的上官紫一路上心神不寧,他是清溪門唯一的女弟子,對寒空早已生情愫,此時見寒空精氣稍稍恢複,才安下心來。
上官紫頷首微蹲,輕聲細語地說道:“紫兒聽命,這就帶上師兄弟們趕往玄真派,掌門請安心在此調養。”
朱紅色的琉璃瓦不似之前那樣火紅,反倒被中天的太陽射地看不見了顏色。上官紫帶領清溪門中大半弟子,走出禦仙殿,紛紛禦劍而走。
縹緲峰下的百姓看見這罕見的一幕,一縷縷劃開天際的身影飛掠而過,都停下手下的活,好奇地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直到這樣的奇觀消失在天邊,才議論紛紛地又忙活開來。
寒空也走出禦仙殿,推開了一座側殿的臥房,拱手頷首,恭敬地道:“師傅,我回來了。”
房中床榻上躺著一人,與李煙花一般年紀,仙風道骨,微瞌著眼睛,半晌才睜開眼看著立在門口的寒空,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師傅,徒兒心中兼濟天下,贏得與玄真派李煙花的一戰,現遣紫兒師妹及清溪門弟子們前往玄真派奪取朱雀石。”寒空弓下腰,銀色的頭發滑落遮擋住了臉,勾起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