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頂山之戰(1 / 3)

玉頂山脈,峰巒迭起,延綿數裏直插雲霄的山峰如春筍捅破雲海。

玉頂山脈主峰玉頂坐落於山脈正中,呈金雞獨立之勢,傲視群雄,茫茫雲海無與爭鋒。與其他山峰不同,玉頂山是石頭山,陡峭險峻不可攀登,但是山頂卻平坦地可以築起一座頗具規模的小型宮殿。

偶爾一隻禿鷲掠過,有力的雙爪精準地扣住從玉頂山峭崖迸發出來的迎客鬆,鬆針隨著枝幹顫抖幾下,觸動原本小心翼翼地擱在天險之勢上的小石子,小石子便咕嚕咕嚕順著幾乎沒有角度的懸崖滾落了下去,也不知要滾到何時才能摔得粉身碎骨。

玉頂山山頂,風卷雲湧,雲海茫茫,放眼望去白茫茫中卻有一點青綠色的雜質。

一襲青衫,穩穩地屹於峭崖邊,氣勢不凡。那人青絲束起,腰間佩劍,一手搭於劍柄,隨臉垂下的幾縷發絲被風拋於腦後,就這樣不動分毫。

青衫背影留於人,風流倜儻自不言。

也不知他這樣在風中站了多久,忽然,遠處一枚黑點飄然而至,等到近了細看,竟是一位白衣男子,而立之年,昂然翹首,腳踏青峰,腰間劍鞘顯然是這青鋒劍的歸所。這時,青衫男子微微動了動,也許被寒風吹得久了,動作有點生硬。

白衣人禦劍而來,繞開青衫男子,腳尖悄然落於玉頂山上,身落塵土卻未踏開一縷微塵,青鋒劍也倏然歸鞘,帶動空氣發出一聲長嘯。

青衫男子並未有所動靜,隻是深吸了一口氣,搭劍的手握住劍柄,緩緩說道:“你終究還是來了。”

白衣人英氣勃發,雙目有神,不但衣著雪白,連頭發也是銀白色,披落雙肩,雖並未束起,卻也不顯雜亂,被風吹起頗有幾分風範。

他下意識地用手捋了捋被風吹地貼在臉上的發絲,不急不躁地說:“晚輩昔日有幸與掌門論劍求道,沒想到今日再次聚首,竟是有你無我之境地。”

青衫男子沒有理睬,怔怔地站在崖邊,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轉過身來,搭在劍上的手仍然沒有放開。這時再看,居然是一位老者,精神矍鑠,氣勢不弱於對麵而立的白衣人。

白衣男子見其看著自己久未開口,於是向前走了幾步,頓足道:“清溪門心係蒼生,所作所為無不為天下著想,奈何玄真派阻撓,為避免屠戮,出此下策,今你我掌門相會於玉頂山,權當華山論劍。”

青衫老者聞言,眉頭微皺了起來,眼神蕭殺四起,盯著不遠處的白衣人,一字一句地回道:“妖言惑眾,不知悔改,什麼華山論劍,就讓老夫以命相阻。”

話入白衣人耳,他微微抬起頭,目光轉向九天之上,唇角勾勒出詭異的笑容,神色淡然,“朱玉一牽陌世緣,紅塵萬生如意佛。”

“黃土一抔佛盡去,原是周幽戲凡塵!”青衫老者帶著慍氣接出下兩句,負背的手用力一甩,袖袍在空氣中發出一聲悶響。

“既落紅塵,自循其規,能喚其生,當能致其亡。我意已決,今孰勝孰死,聽天由命,要想阻止我,就讓我隕於玉頂山!”見老者如此,白衣人臉色突變,眼神犀利起來,搭在青鋒劍上的手轉搭為握,口氣卻十分淡定。

半輪紅日如朱砂一點落於雲海,漸漸浮出雲麵,染得雲海一片通紅,青白兩人相距數丈之遠,皆搭劍昂首,衣袍被風吹地沙沙作響,遠看去就如兩尊石雕,不動如山。

“請賜教!”忽然,一隻禿鷲從兩人眼前掠過,阻擋住各自目光的一刹,白衣人先發製人,左手使力一揮,青峰出鞘。青鋒劍有靈性一般在白衣人頭頂蕩開幾圈,在空中劃出一朵劍花,帶動空氣,轉虛為實,一朵透明的蓮花竟懸於白衣人的頭頂,青鋒劍則豎於蓮花之上,如坐蓮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