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交出糧食和財物的話,就能夠保命,雖然失去了這些要如何熬過寒冷的冬天是個同樣無解的問題,但受慣苦難的人們習慣在流血之前先閉上眼睛。
那是年長者的智慧,卻不屬於孩子。
“媽媽!”
“不許你欺負媽媽!”
看到自己的母親受了傷,兩個年幼的孩子暫時地忘記了恐懼,朝著大漢撲了過去,一口咬在了強盜的手腕上。
那強盜吃痛悶哼一聲,揮手便甩開了孩子,再往自己握刀的手上一看,分明是兩個血色的牙印,登地虎目一瞠,咧開了一口黃牙的大嘴冷笑:“好個狼崽子,既然你們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說著,就要操著那口大刀朝著地上的孩子劈去。
那場麵周圍的鄉鄰都不忍地避開了目光,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的,就在這個時候,刀高高舉起還沒落下,卻有人先若無其事地從他麵前穿過了。
“賽達大人,咱們要在這個村落裏補充一些食物,最好能找到住的地方休息一晚之後再離開,因為離得最近的集市也在山路十幾裏外的地方。”
“你拿主意。”
一副身著燕尾服,看上像是執事一樣的高個男人在後麵喋喋不休,而走在前麵,則是一個穿著墨綠色貴族服飾的少年,則用非常冷淡的聲音回應著。
這樣的一對主仆,如果放在王國繁華的王都西斯塔納,那不過是貴族豪紳們的一個剪影,然而如果把場景放在眼下,那場麵缺多少有些違和了,你就想想,如果麵前是一個刑場,儈子手正準備給死刑犯執刑,然後有兩個莫名其妙的家夥一邊聊著“今天你午餐吃的是什麼?”“我的湯裏有花椰菜。”這樣若無其事地從行刑台上穿過去,那種感覺怎麼說都太奇怪了,而且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個凶神惡煞的強盜一眼。
這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喂!”感覺到自己徹底被羞辱了的強盜,甚至忘記了剛才那兩個找茬的小鬼,將凶惡的目光擰向了眼前的主仆二人,一雙蒲扇般的大手,蓋在了執事的肩上,為了揚威,他還特別加重了力氣。
本想著眼前的人應該會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但那名執事仿佛隻當自己的肩膀被輕拍了一下,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請問,有什麼事嗎?”
強盜心想這還事真邪門,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但眼前執事依舊泰然自若,反而微笑著看的這邊,從容的讓人火大,直到他前麵的小少爺停下身,投來了詢問的目光,他才表現出有些麻煩的神情:“話說這位朋友,我們還有事,如果沒特別的事情請不要礙著路好嗎?”
“去你x的,敢小瞧老子!”那強盜大吼一聲,別的也不多說了,直接揚起手中的大刀朝著對方的脖子劈了過去。
對於這種不開眼的家夥,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一刀殺了便是。
死了之後再到冥神那哭去吧!
不過饒是強盜自信滿滿地下手了,但這揮出去的一刀卻沒能砍出血濺五步的效果,反而被對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並攏,莫名其妙地夾住了。強盜用力地推了推刀柄,可刀刃架夾在對方的指尖紋絲不動,這下他多少有些急了,雙手都握住了刀把,咬牙磕出了吃奶的勁,但感覺這柄刀已經不是被人用手夾著了,那就像是嵌在地縫,或者是倒生在山體中一樣,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撬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