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艾普利爾小姐。”

“這不是完全沒有變化嘛,”感覺被對方巧妙地敷衍過去的薇奈終於放棄了,不過這裏是職場,或許嚴肅一點會比較好,然後向秦路問道:“對了,路先生,要來一杯茶嗎,還是說咖啡?”這麼說著的薇奈便從櫃台前起身,朝著邊上裝著茶具和咖啡套間的壁櫥挨了過去,說起來,這個公司東西齊備地還真是有些過頭了。

“如果不麻煩的話,請給我來一杯咖啡,謝謝。”秦路沒有再客氣,隻是禮貌地說。

“好的。”

薇奈平日裏的工作雖說隻是負責接待和聯絡,但經常會像現在這樣替秦路他們做一些類似端茶送水,整理文案之類的工作,該說是她的性格愛照顧人呢,還是特別親切的原因,秦路幾乎沒有看見過她發火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職業病,秦路很快地注意到了擺放在薇奈桌子上的那張員工出勤記錄和訪客名單。

“咦?”秦路像這樣發出了一陣驚疑聲。

“怎麼了,路先生,是紅茶會比較好嗎?”聽到他聲音的薇奈轉過頭來問道。

“不,我隻是在今天的訪客名單上看到了兩儀小姐的名字,她今天來過了嗎?”

和其他公司一樣,員工姑且不說,但其他到訪者都是要在前台進行登記的,而登記表上寫著的兩儀式那個名字,立即讓秦路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穿著和服,以中發示人的女性形象,老實說兩儀小姐的表情很冷淡,總是給秦路一種拒人千裏,一旦接近就會被她給凍傷的感覺,而她的身上也確實帶著血的味道,所以秦路對她總是敬而遠之。

“欸,是的。”薇奈答道:“是維多利加醬找她來幫忙的。”

“喔,原來如此。”

雖然之前說過,這裏的員工隻有7人,但偶爾確實會有像是遠阪凜這樣的訪客到來,有的時候是來尋求幫助,有的時候則是作為幫忙『處理』問題的那一邊,而兩儀式也是這樣,隻不過她總是處在解決問題的位置,如果秦路他們被稱為調查員,那麼兩儀式就屬於處理棘手事務的執行者。

至於另一名由薇奈口中提到的名字,維多利加·德·布洛瓦,則是一名有著金色頭發和洋娃娃外表的偵探幼女,她的腦子好到讓秦路也自愧不如,僅僅通關觀察和交談,就能掌握大量的信息,跟書上寫的福爾摩斯的演繹法一樣,不過為人卻不怎麼喜歡跟人交際,總是窩在這一層最裏側那個大圖書館裏,秦路記得自己跟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被對方毒舌地形容為蹩腳的獵犬。

大概厲害的名偵探都是這樣的,福爾摩斯也很喜歡奚落別人,秦路當時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就職能來說,必須通過親眼所見去找尋線索的秦路,和聽取碎片就能還原出真相的維多利加,或許就是獵犬和偵探的關係吧。

秦路掃了一眼剩下的幾個名字,記錄欄都顯示著外出的標注,看來並沒有在這裏。

雖然有著像幾乎足不出戶的維多利加,和借著膠囊艙就能工作的秦路,但並不是所有的員工都在此常駐的,相對於秦路,他們從事的工作都是戶外居多。早則幾天,多則幾個月見不到一麵的情況也是有的。雖然並非對他們的工作不感興趣,但在這個地方擅自打探其他人的工作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除非對方主動願意告訴你,請勿主動探詢這一條明確地記錄在了員工的守則上麵。

即便如此,秦路也知道,剩下來的那四位,都是有著某一項非凡才能的人。

這麼想著的時候,薇奈已經捧著泡好咖啡向他走了過來:“路先生,你的咖啡。”

“好的,謝謝你,薇奈。”

秦路這麼說的時候,薇奈有些意外,但很快微笑了起來:“不用客氣。”

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沁人心脾地可可香味就浸潤到胃裏麵,或許,這一群怪胎彙集的地方,隻有眼前這位能夠泡出如此好喝咖啡的接待員小姐是唯一的正常人了。

秦路捧著咖啡杯,望著薇奈的笑容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