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賭約,威遠侯夫人很爽快的認輸了,見到了兒子的她壓根顧不上這個,何況她也壓根沒去找什麼茶葉,純屬涮我那傻師傅玩呢。
既然贏了,宸也找到他的家人了,我就該包袱款款的回七秀坊交差了。誰曾想,宸雖然找到了家人,可是,他還是粘著我,我到哪裏他到哪裏,連晚上睡覺也是,我在房裏,他就在房外打個地鋪,反正他習慣了。
可是威遠侯夫人悲摧了,自己的兒子,十多年不見,好不容易見到了,不僅不親她老纏著別的女人,還總是一臉戒備的看著她,這讓她情何以堪。
於是,我隻能寫信回七秀坊,交代了事情經過,決定過些日子,等宸接受了他的家人再回去。
威遠侯夫人給宸請了很多的名師,想要將宸教養成威遠侯世子,天天追著宸學禮儀,學說話,學認字,學管家,學風度……
宸每天被逼得上竄下跳,隻有我陪著他,他才能安靜的坐著聽老師講課,嫉妒得威遠侯夫人咬破了無數條手帕。
宸的進步很快,很快說話就能很清楚流利了,禮儀風度方麵隻要他不亂動,絕對是一翩翩佳公子,認字也很快,就是寫字還有些慘不忍睹,一切都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麵發展,隻是,他似乎越來越少露出那種燦爛的純真的幾乎跟白癡一樣的笑容了。
很快幾個月過去了,宸在威遠侯夫人的教導下,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侯府世子,我也該回七秀坊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敢親自跟宸告別,托威遠侯夫人代我去跟宸說,威遠侯夫人高興的就差買鞭炮慶祝我這個比她跟他兒子更親的人的離開了。
走出威遠侯府,已經是陽光炙熱的炎夏,催著馬兒慢慢的走在回七秀坊的路上,心卻有些空蕩蕩的。
晚上歇息在郊外,點燃一堆篝火,丟入防蚊蟲的香料,幽幽的香味一下子竄了出來,直衝眼睛,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別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然後我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是宸。
“你怎麼來了?”我顧不上擦眼淚,傻傻的看著宸,月光下,篝火的映襯中,他的眼睛亮亮的似乎閃動著兩族火焰。
“阿鸞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宸微笑。
“可是,可……”我胸中似乎有炙熱的火苗和冰涼的雪水在碰撞,一時激動宸的心意,一時又頹喪七秀坊的坊規。
“娘親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七秀坊的規矩,沒關係,阿鸞,我等你!”宸又露出那種燦爛的跟白癡差不多的笑容。
“等多久都行?”我胡亂的摸去眼淚,直直的看入宸的眼中。
宸靜靜的看著我,笑容越來越燦爛,眼神越來越嚴肅:“多久都等你!”
尾聲
又是一年的五月初五。
茶上苑一幹小粉紅都在努力的包粽子,去年的包粽子比賽,輸給了棋院的小粉紅,氣得茶上苑的小粉紅們嘀咕了一年,今年據說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個誌得意滿,揚言要拿到今年的第一。
正笑鬧間,天空一聲長嘯,一道白影迅疾的劃過天空,是隻小白雕,俯衝而下,然後輕巧的落在我伸出的手臂上,它的腿上,拴著一個小竹筒。
我摸摸白雕的頭,順手拿過一條肉喂給它吃,然後解下竹筒,裏麵熟悉的金茶香味撲來,放在鼻子下麵陶醉的聞了聞,然後在雕腿上係上一根我編好的五毒絲線,拍拍白雕的翅膀,白雕展翅衝天,一下子消失在雲層中。
手心,是熟悉的金茶的香味,耳邊,是綺秀和小粉紅們的尖叫……
“我要向掌門人舉報,楚秀師父與不明白雕暗中有一腿……”
“多喝水少說話,年終金翻倍!”
“我要投訴,楚秀師父對我們實施威迫加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