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過兩次作死後,顧思遠已經不敢對發情期掉以輕心了。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份、每一秒都可能會過得相當難熬,所以抓緊時間補充水分、水分和水分。

“得益”於之前一連吃了三頓飯,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饑餓,反而是身體裏水分的大量缺失才是最關鍵的問題:不說汗水什麼的,光那個羞恥度爆表的自體潤滑就夠是個小bitch的了。

逼著自己又喝下一大杯水後,顧思遠遲疑了一下,然後通過自己的光腦終端和房間裏的中控台連接了起來。

自從對蓋亞的猜疑被坐實了之後,他就很少用光腦終端聯網了。但這個房間裏的網絡是封閉式的,而且隻是對房間的各種設施進行操控,所以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做完了這一切後,顧思遠整個人都攤在了床上。

他身上的高熱狀況已經得到了短暫的緩解,但卻難以忽略掉隨之而來的空虛感……仿佛散發過情.欲高溫的每一個毛孔都成了空虛的新戰場,從皮膚到身體深處都在渴求著什麼東西的充滿。

他知道那會是什麼,也理解到了梁溊那句“為了挨.操願意跪下求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少將現在在他麵前,他一定誠摯地對他說:“請正麵上我。”

……這在他經曆發情期之前簡直是無法想象的,而且他也無法想象在發情期之後自己會這麼說。

所以,當新一輪的發情熱到來時,哪怕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在叫囂著某個部位的渴求,顧思遠都咬緊了牙關地盡量不去想那裏。

但盡管被多次告誡了最好不要對前端有過多的撫慰,但顧思遠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握住了身前的火熱——

皮膚與皮膚接觸的感覺完全和布料相蹭的感覺不同,那種難以言明的快.感通過神經纖維衝向大腦皮層和脊椎脊髓的感覺讓人想要溺死在其中……幾乎是本能的,他的另一隻手無師自通地摸向了自己的後頸。

他還記得,他的alpha在輕吻這裏的時候那種甜美的酥麻。

但……自己的碰觸裏沒有一絲少將碰觸時的影子……這種讓人不願意承認的挫敗感逼得顧思遠下意識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隻不過,對於前端的撫慰動作在最開始的回饋過去之後,就變得無力起來了……倒不是說無法獲得快.感,隻是這種快感加劇了不滿足。就好像在凸顯對比什麼一樣,不遺餘力地逼他正視身後的空虛。

——不……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的“不”是“不是”還是“不要”,或是僅僅一個單純的無意義字符。但事實上,當他的腦海邊緣閃過有關少將身體的回憶時,愈快感愈折磨的自我撫慰終於抵達了暫時的終點。

而隨後擇人欲噬的空虛沒有留下分毫喘息地吞沒了他。

顧思遠現在想發自內心地感謝把好好一張床改裝成s.m捆綁用具的那個家夥。媽媽說的對,不要沒事兒打飛機……但是當打飛機這個行為控製不了怎麼辦?答案就是如果沒有第二個人幫你打的話,就用一張帶捆綁功能的床把自己捆起來吧!

幸好他把自己的光腦終端和房間的中控台連接起來了,否則可能連上個洗手間都沒人能給他鬆綁了。

在這裏,顧思遠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也不願意去回憶這是他度過的第幾波發情期……到了最後,他隻剩下了一個信念:人類不管進化到了哪一步,都不應該屈從於感官的誘惑,成為欲.望的奴.隸……既然在他之前不止一個人可以獨立度過發情期,那麼這就不是一個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一個願意不願意做的問題。

正是因了這個簡單卻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讓他始終維持住了心底的那絲清明,沒有淪落為徹底被欲.念支配。

在又一次的發情熱間歇中,顧思遠疲乏地通過光腦終端連接到了中控台,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通過靜脈注射的方式來補充營養和水分了。

但他剛一接通光腦終端,就感到意識被一片鋪天蓋地的虛無空白填滿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這片虛無的空白像是無跡的水銀一樣,衝刷過他的感官世界……甚至!

甚至把發情期的高熱、饑渴、疲憊、欲.求等等都一同隔離在外!!!

有一個瞬間,顧思遠以為自己所在的就是天堂。

不過他很快從這種虛幻的錯覺中清醒了過來,戒備非常地看向了自己的前方。

在那裏,有一個淺淡的身影正在慢慢浮現。

“蓋亞。”如果聲音裏不是帶著低啞,顧思遠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可以這麼叫我。”身影最終浮現出了完全,正是顧思遠曾經見過兩次的蓋亞。

“你怎麼在這裏?”顧思遠拿不準他突然出現的原因,難道他知道了少將對他的懷疑?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蓋亞向前走了一步,在看到顧思遠毫不掩飾的懷疑目光後,停下了腳步,“說真的,你可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