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莊的車隊出現在竇府門口的時候,竇管家笑嗬嗬地迎了出來,遠遠作了一揖,親熱地笑道:“陸莊主能從吉多大老遠趕來,府主很高興。要不是府主正在接待幾名好朋友,現在我的位置,就是變成府主的了。”
聽到這句話,徐嶼暗讚這名竇管家什麼做人。他這麼一說,不管竇燦絢是不是真是在接待客人,首先便打消了陸莊主的不快,在外人麵前給足了他麵子。如果竇燦絢待人也是這麼沒有架子的話,說不定還真能交到幾名忠實的朋友。
聽著竇管家這段親切的話,陸莊主臉上露出一絲慚色,斜眼乜了徐嶼一眼,竇府主大老遠發貼喚我們過來,到底是什麼事啊?”
竇管家的笑容一愣,心裏有點奇怪,心道:“你既然知道有事,怎麼還當眾問出來?”
隻不過,陸莊主擔心惹禍上身。在斜眼瞄向徐嶼時,故意側了側麵,沒有讓竇管家看到自己的右眼。要不然,憑著竇管家的精明,定能看出端倪。
竇管家不明陸莊主的用意,隻得繼續笑嗬嗬地答道:“賀壽,哈哈,賀壽。府主說,平生交到好幾名陸莊主這樣的好朋友,值得慶賀一番。嗬嗬。”
陸莊主剛才沒有點出徐嶼的“特殊”,心裏不勉有些慚愧,心裏有鬼,有些對不住竇燦絢的感覺。可是,當他聽說竇管家說:“平生交到好幾名陸莊主這樣的好朋友,值得慶賀一番”這句話時,便覺得有些刺耳,覺得竇管家諷刺自己。於是,本想暗中向竇燦絢點出徐嶼身份的,陸莊主立即打消這個念頭。
留下陸管家管理車隊的最後一車貨物,陸莊主帶著第一輛馬車的三人,跟著竇管家身後,進入內堂。
徐嶼發現,剛才與在同一輛車的兩個家夥,一進入竇府後,便豎著耳朵,眼珠子微微轉動。徐嶼心中裏有些好笑:“這二人身後的勢力估計不大,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剛到竇府,就做出這麼明顯的動作了。”
徐嶼這麼想並非沒有道理的,他的目光雖然沒有瞄向竇管家,但憑著築基初期的強大神念,他還是捕抓到竇管家飄來那縷若有若無的目光。
竇管家暗中觀察了徐嶼幾眼,發覺徐嶼隻是隨便看幾眼府中下人的勞作後,便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徐嶼身旁兩個家夥身上。這名竇管家沒有留意到的是,屋梁上,有一隻小老鼠落足無塵無息,一直暗暗跟徐嶼身後麵。它目光除了暗自關注著徐嶼之外,還好奇地往夢幻般的燈火、繡花瓶風、鎏金棟梁……等一切它未見到的東西上,飄來飄去。
剛剛進入奢華的內堂裏,一名白衣長袍的中年漢子便迎了上來,站在竇管家的身旁,一言不發。
竇管家笑嗬嗬道:“陸莊主,裏麵請。這三位壯士,這邊請。”竇管家一前一後,作了二個手勢。而第二個手勢,明顯是讓白衣中年人帶路,把徐嶼等三人,帶到別外的地方。
徐嶼心中一喜,心道:“白袍男子肯定是帶我們去偏堂,趙毅說不定也在那裏。”
與徐嶼隨意的表情相比,一起跟陸莊主身後的兩名中年男子,臉上一絲隱晦的急色。他們死命地往空蕩蕩的內堂瞅了一眼,在白袍男子木枘的表情下,隻得戀戀不舍地跟在白袍男子身後。
等白袍男子帶著徐嶼等三人走後,竇管家才意味深長地對陸莊主笑道:“陸莊主真是管教有方啊,你沒有看到,剛才那兩名下人看莊主的眼神,可真是一個叫戀戀不舍!”
竇管家本意隻是開一下玩笑,隻是自從竇管家在大門口說了一句:“平生交到好幾名陸莊主這樣的好朋友,值得慶賀一番”這樣的話後,陸莊主一直覺得竇管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諷刺的意味。所以,竇管家剛才那句玩笑話,陸莊主想當然地認為,竇管家譏諷自己帶不懷心意的人進來。
竇管家並不得自己的玩笑話,起到相反的作用。他帶著陸莊主,一路穿過大堂,揭開角落的珞瓔簾子,請了他進去。
屋梁上的那隻小老鼠,同樣穿簷過瓦,從屋梁底下,跟著陸莊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