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嶼何等聰明,立即明白趙毅的意思:“這裏有危險,你快向來路逃啊!”徐嶼立即以唇語回道:“一起走?”
趙毅立即猛地搖搖頭,右手快速虛推了一下,臉色更加焦急。
正在此時,西邊大約四十丈左右,傳來一把老舊沙啞的聲音:“小毅,既然有朋友來了,帶他過來吧!”
雖然沒有見到說話的人,但徐嶼已經語氣中,聽到一絲虛偽。
令徐嶼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句話,趙毅的臉色瞬間變得暴怒。他“當”地撥出佩劍,腳步一挫,便移到徐嶼身後,同時他嘴裏急道:“徐嶼,快拿出籙書,我師叔要偷襲你!”
徐嶼立即明白剛才為趙毅為啥要禁聲,又焦急地讓自己離開,敢情他知道自己的師叔不是什麼好東西,會找自己的主意。
趙毅的話聲剛落,徐嶼剛才來時的東邊,距離徐嶼大概三十五六丈左右,傳來剛才那把蒼老的聲音。隻不過,此時已經變得氣急敗壞:“趙毅,你這個斷庚派的叛徒!你,你眼裏還把我這個師長放在眼裏嗎?”
籙書裏麵貯蓄的法力,白天的時候已經用光了,需要一個月後才能再用。從近處仔細看上去,相比蓄滿法力時,籙書頁麵的顏色會淺一些。徐嶼明知道籙書不能再用,還是立即從懷裏拿出來,捧在手裏,一副警惕的樣子。
之所以拿出沒有用處的籙書,有二點用意:第一,此時山區大霧,趙毅的師叔在百米外,能看籙書的影子就不錯了,哪裏還能看清裏麵的法力滿還是未滿。這樣一來,他就不敢過分接近自己。
第二,徐嶼是為了安定趙毅的心。
果然,當眼角瞄到傳說中的籙書的時候,趙毅的表情鎮定了不少。他定了定神,才歎息道:“唉,我都不知說什麼才好了。老弟,你,你怎麼能騎著牛,大搖大擺地狂奔呢?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腦袋現在值二頁籙書、大批寶貝和大批靈石嗎?唉,老弟,你太魯莽了!”
徐嶼心中有些感動,心道:“交上趙毅這個朋友真是不錯!”
不過,徐嶼並沒有回應趙毅的勸告,而是問道:“趙哥,你這個師叔的修為怎麼樣?如果他被我的籙書殺死,你不會為他報仇吧?”
趙毅那布滿血絲的眼睛,依然警惕地前望,淒然道:“我這個師叔,是斷庚派的二長老,築基初期的修為。師門不幸,唉,師門的醜事,也不怕告訴你。你殺了候宏均,應該知道……就在你殺死候宏均的第二日,師傅帶著我這個二師叔和我突圍出去。”說到這裏,趙毅突然打住不說,而是以沙啞的聲音吼道:“二師叔,徐嶼怎麼說也是救過你一命,你還想打他的主意,你還是人嗎?你怎麼對得起我師傅!”
剛才趙毅說了幾句話,立即質問他的這位二師叔。徐嶼知道,趙毅並不是用什麼恩情來勸告他放下屠刀。趙毅又不是白癡,他肯定也清楚,這世界上有一種人,為了利益,就算父親兒子都會出買。既然趙毅早知道這名二師叔會打自己的主意,他應該早就認定,這位二師叔就是這種貪婪自私到極點之人。
而趙毅剛才的質問,其實是想激這位二師叔回答,讓他暴露位置。
可是,霧海裏,久久沒有人答話。
趙毅立即把神經繃得最緊,吼道:“徐嶼小心,何德可能就在我們身邊。等會如果他出現在我麵前,你千萬不要管我的死活,直接殺了他!”
趙毅既然不在乎他這名二師叔的死活,那就好辦了。徐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麵無表情道:“傑利,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