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爻古洞府七裏前的小山坡處,除車鉞仍然一臉悠悠之外,江流與屈寒的臉上,已經顯露出焦急的表情。屈寒瞅了車鉞左手的二塊爻爐碎片一眼,又瞄了一眼江流手的那塊爻爐碎片。她跺了跺腳,終於狠下心,捉了一隻山雞,把它捆綁在自己手上的一塊爻爐碎片上,讓它帶著山雞,往爻古洞府飛過去。
三人眼都不眨,眼睜睜地看著,像蒼鷹般筆直飛行的爻爐碎片,半點異狀都沒有。而那頭驚恐欲絕的山雞,在黑霧陣的上空,並沒有消失。但飛行一裏左右時,那隻雞像假的一樣,突然暴然爆開,濺成無數血花。更讓三人無奈的是,那飛濺的血沫,尚未濺出半丈遠,便如同被天空吸走一樣,憑空消失不見了。
而屈寒的那塊爻爐碎片,徑自沉入山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爻爐碎片沉入山壁的一瞬間,江流、屈寒、車鉞三人手中的爻爐碎片,突然瘋狂地嗡鳴一聲,猛地一掙……
江流和屈寒的左手都隻有一塊爻爐碎片,爻爐碎片掙紮的力量雖大,卻也被他們及時地握住,強行拖了回來。
可車鉞的左手卻掌握著二塊爻爐碎片,每塊爻爐碎片掙紮的力度,幾乎比得上漩照後期的修士全力一擊。車鉞猝不及防下,一下子沒抓穩,被二塊爻爐碎片掙脫。
爻爐碎片飛行那一個叫快,當車鉞反應過來時,二塊爻爐碎片均飛行了三丈多遠。車鉞怒了,他雙腳猛地往地上一頓,淩空彈起,像樹中的飛雀,閃電般往空中的二塊爻爐碎片撲去。
爻爐碎片飛行得雖快,卻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車鉞那築基後期的初速度。眼看就被車鉞的左手追上……
正在此時,車鉞身後突然響起“絲”的尖銳聲,一條白綾,就像驟然破空而出,以比車鉞更快的速度,往車鉞的腰間,席卷而來。
這是屈寒的武器——二階妖獸冰蠶吐絲所織成的白綾。
車鉞非常清楚,自己若再一意抓取爻爐碎片,而不撥劍反擊的話,說不定手腳會被屈寒這個毒婆娘纏住,一不停神,說不定就會被她下毒手殺掉!
車鉞暴怒,卻隻得收回左手,淩空捏劍訣,右劍揮舞,往白綾怒斬過去。
屈寒並不纏鬥,瀟灑地收回白綾,左手趁機往天上猛然一甩。她手中僅剩下的那塊爻爐碎片,像衝天發炮的炮彈,瞬間劃過一段小弧曲線,飛致二十多丈高。尚未達最高點,便滑過一條長長的彎弧,向爻爐洞府飛滑過去。
“屈寒你瘋了?如果進不去,我們都會血本無歸的!”車鉞剛落地,便對屈寒怒吼道。
屈寒尚未回答,江流手中僅剩下的那塊爻爐碎片,再一次嗡鳴起來。這一次嗡叫,與往常數次都不同,臉盆大小的金屬塊,卻像深山洪鍾一樣。
“嗡……”
江流瞬間把全力壓製,水係真汽,像高涯淌下的溪流一樣,嘩啦嘩啦,通過江流的左手,向著爻爐碎片瘋湧而去。
壓製住了,江流的左手,卻顯出一絲顫抖。
江流下意識壓製住爻爐碎片後,眼珠轉動,見到屈寒和車鉞都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的左手。江流瞬間明白了……這塊爻爐碎片是保不住了。
他倒也光棍,鬆開左手,讓這塊僅剩的爻爐碎片,向爻古洞府飛了過去。
屈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露出她露臉至今唯一的一絲微笑,道:“這就對了,這樣一來,要麼大家什麼得不到,要麼得到最好,這才有點意思。”
車鉞和江流都覺得屈寒果然不愧修羅的稱號,瘋得不可理喻。他們二人下意識遠離屈寒幾步。
屈寒哪裏在意別人的感受,她拍拍手,右手向著天空隨意拂出。三尺白綾如白蛇出洞,向上空距離地麵三十多丈高的一隻大雁卷了過去。
那頭大雁初時嚇了一跳,待看清那條白綾隻有遠遠威脅不到自己時,還得意地|“呱”了一聲。
江流眼見那頭大雁的得意樣,搖搖頭,無奈地想著:“如果屈寒的勞什麼子白綾連大雁都捉不到,那她還有什麼值得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