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江一舟完全摸不著頭腦,乖乖地站在一旁,仿佛剛才他沒有說過任何話一樣。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就好像賭徒一樣,我都已經賭了這麼多把,要是現在放棄的話,前麵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每個人左右著自己的選擇,而每個人所做的選擇也在改變著他自己及,影響著他以後所做的選擇。
而丁正男所麵臨的就是這種局麵,一開始在得知了江一舟不記得到底是誰讓他受傷,出於個人的驚恐,在發現了一條完美欺騙過去的路的時候,自然不由自主地就走上了這條路。
這其實不過就是本能的逃避而已,接下來才是屬於她的選擇,遺憾的是,丁正男決定繼續欺瞞下去。
“爺爺,”她拉過老人,小聲地說道,“我是不知道這個責任怎麼劃分,所以才擔心來擔心去,其實沒我多少責任的,我隻是和路人一起把他送去了醫院。”
老人厲聲厲色,訓著孫女,“那你這麼害怕幹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我是人民警察,我都覺得你嫌疑很大!”
“那您蹲了那麼多年牛棚是犯了什麼罪了?”丁正男歪著腦袋,嘟囔著小嘴,戳著自家爺爺的往事,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人家一輩子就是個畫匠,有些文化,有些名聲,結果在過去被殃及,一家人到了鄉下,牛棚隻是個比喻,不過條件一直不怎麼樣。
她父親也因為這受了連累,隻上到初一就沒能繼續上下去了,十年裏養成了現在的這幅性子,她也是在這期間出生的。
父親後來回到京城,拿了爺爺珍藏的幾幅畫賣了起家,做倒爺,搞批條,天南海北都跑過,前幾年在瓊省撈了一筆,就回到了京城和一幫人開起了房地產公司,總之是個鑽錢眼裏的人。
“你說什麼呢?我是怎麼教育你的,那不過是國家犯的一個小小的錯誤,現在不都改正了嗎?”丁展鴻一下子有些著急上火,兒子沒教育好也就算了,孫女雖然不像她爸那樣,但是也聽不進自己的話。
看著扭過頭躲過自己視線的孫女,老人吐了口氣,“隨便你,我老了,什麼都管不了了!”
說完就走到了書房之中,應該說畫室比較合適,老人家現在不怎麼畫畫了,都是看興趣,現在畫的還是一家什麼幹脆麵工廠的老板托人請自己畫一套水滸一百單八將的卡片,他覺得很有意思,水滸傳他可是看過很多遍,就接了下來。
喝完第二杯茶水的江一舟看到隻有丁正男一個人回來,好奇地問道,“怎麼隻有你一個,老人家呢?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呢?關係不太好的樣子?”
丁正男臉色有些難看,勉強做出個微笑,“沒事,我爺爺他脾氣有點怪,俗話說老人像小孩嘛!”
“不對啊,我好想聽到什麼嫌疑,什麼責任的?”江一舟覺得自己的聽力應該沒有出問題。
……
人犯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明知犯錯卻不改正,這可是個大問題,因為很有可能為了掩蓋著一個錯誤,繼續犯上一個又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