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於小明(1 / 2)

於小明的父親於青山的名字來源村子旁邊的那座山,山名大青山,所以就叫於青山。

於青山是雨村的村長,雨村這個名字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因為這個地方經常下雨而已,也因為下雨的原因,村裏濕氣很重,人老之後就容易患上關節炎、風濕病,很多村裏麵的年輕人都搬到一百裏外的王家村,現在留在雨村裏麵的大多是老頭子、老太太,他們不願意搬遷,人老歸家落葉歸根,而雨村就是他們的根他們的家,所以這一到下雨天,村裏麵的呻吟聲可真是一聲高過一聲,反正整個村子都像生病了一樣。

於小明原本不叫於小明,而是叫於二狗,但正準備把“於二狗”三個字寫入雨村名冊中的於青山突然發現,村裏麵的“二狗”實在太多了,例如李二狗、王二狗、張二狗,老一輩中也有人叫二狗,這要是大喊一聲“二狗”,不知道要得到多少回應呢,所以於青山決定給兒子換一個名字。

作為村長的於青山還算是認識幾個大字,幾個大字中就包括“二狗”、“狗娃”、“日月明”、“大小”、“於青山”,首先前四個字直接去掉,“日月明”中取明字,“大小”中取小字,“於青山”中取於字,於是於小明的名字就這樣被敲定。

“青山啊,最近小明是不是又胖了啊。”稻田裏王二狗朝田坎上的於青山喊道,話中帶笑。

“王叔啊,是啊,那小子不知道吃啥了又胖了十斤呢。”於青山也笑著喊道。

“哈哈,胖是福氣呢!”

於青山搖頭,和王二狗打了聲招呼之後,就沿著泥巴路走到自己住的地方。

於小明生來就是個小胖子,但就如同王叔所說,胖是福氣,可是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從出生到長大,體重像是坐火箭一樣蹭蹭地往上漲,快十五歲的於小明身高一米八,體重五百斤,長、寬、高趨於一致,整個人如同一個球一樣,因為胖的原因,他做什麼事情都顯得笨拙,像個傻子,可於青山知道,他的兒子並不傻,而且還很聰明,隻是這事他沒辦法給別人說明,於小明自己也不在意別人叫他傻子,所以於青山隻好把每天聽著別人調侃所受到的氣撒在於小明身上。

練拳。

每天五百組,少一組就少一餐飯,當然不是說於小明每天吃五百餐,但日食七餐卻是不能再少了,好在從小於青山就這樣訓練他,於小明也早就習慣,五百組拳法招式,對他來說雖然是一種折磨,不過總比少頓飯吃要好太多。

“爹,別再折磨我了,快給我飯吃!”練完拳的於小明大汗淋漓,一身汗臭。

“先洗澡,真是臭死我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於青山叫道。

於小明一臉委屈,但還是乖乖地鑽進他特大號的木桶裏麵,熱水是於青山提前放好的,熱情騰騰的青色液體讓他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青色是因為水裏麵放了滋養血肉的草藥,每次練完拳之後於青山都會讓他泡澡。

他愜意地將雙肘搭在木桶邊緣,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神態。

“爹,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生出來的,你又黑又瘦,怎麼生出我這個又白又胖的兒子出來。”於小明看著正在對桌上的菜進行掃蕩的於青山,說出了這麼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來。

於青山看都不看這個挨千刀的兒子,隨口就說道:“你是你娘生的。”

“······沒你,我娘能生出我來?”於小明無語。

“這頓飯還想不想吃了?”於青山見這小子不依不饒了,便用吃的威脅於小明,後者哪敢和於青山強啊,縮著腦袋加快自己的洗澡速度,腹誹自己肯定不是親生的。

村子裏麵平淡的生活被打破是在於小明十五歲生日的那天,村裏麵突然來了一個人,找到了自己的父親於青山。

那天的天氣,不知道為什麼,很沉悶,陰沉的天空堆滿了厚厚的黑雲,沒過多久天就下起了雨,雨絲在風中搖曳。

山雨蒙蒙。

大青山籠罩在一片白霧當中。

神秘人在雨幕中離開了村子。

“小明,進來。”站在屋外的於小明被於青山叫到屋裏,木桌上有兩杯茶水,騰著熱氣,茶杯之間還有一塊紫色的玉佩,玉佩並不完整,隻有一半,這種玉佩叫做鴛鴦佩,通常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之物。

“······”於小明皺眉,心中不安。

“我要離開了。”於青山突然說道。

“去哪?”於小明問,“不能帶我去嗎?”

“去找你娘親,此行不知生死,所以不能帶你一起。”於青山說。

於小明沉默。

“如果我非要去的話,你會不會打暈我?”他問。

於青山啞然,嚴肅的表情變得溫柔。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