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學業上，事業上的步伐從來沒有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過、或者改變過，她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可憑什麼江曦月是那個例外？！
鄔野平靜的看著她。
他的一言不發，讓安嫻更是受挫，她走近了他幾步，直視他的眼睛：
“那我算什麼？我當年為了跟你有更多的話題，我選擇了和你一樣的專業，念了一樣的學校，現在我有為了你回國，那我算什麼？！你讓我像個笑話！”
等她發泄完，鄔野往後退了半步，也看著她，隻是他的眸子裏平靜得像是一潭水，他平白的語氣敘述道：
“我該為你的選擇承擔後果麼？從一開始我就有給過你任何的幻想空間，我明確的拒絕過你，之後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根本不是這樣！當年我們明明不是這樣的！” 安嫻不接受。
“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身邊除了我，根本沒有別的女孩，我喜歡你，我一直在等你！你明明都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當年？”
鄔野輕嗤一聲，唇角掀起一絲冷漠：“安嫻，你確定要跟我提當年麼？”
對上他的眼神，安嫻手心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挑釁，“怎麼，你怕江曦月知道我們的當年？”
“你指什麼？” 鄔野唇角勾起一絲弧度：
“如果你是指成人禮晚宴後的荒唐，那我建議你回去問問你姐，那天晚上流園裏喝下了那盞茶的人究竟是誰。”
“你什麼意思？你想不認賬？！”
鄔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或者你去查航空公司的飛行記錄，看我那天晚上還在不在錦江。”
安嫻腳步踉蹌了一下。
鄔野原本想點到為止就好，但話到嘴邊還是說了出來，有些誤會他可以不介意，可一旦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成為了傷害自己在乎的人的利刃。
那也別怪他扯下這層遮羞布了。
“當年，念在我們算是一起長大，我確實曾經當你是半個妹妹，但是你不該，你不該算計我，不該利用外祖父對你的信任。”
“你出國也好，回國也好，全是為了我？你姐姐在白家和鄔家之間，是替你挑花眼了，還是押錯寶了?自欺欺人這麼多年，你別入戲太深。”
聽到白家，安嫻原本崩潰的神色裏閃過一絲慌亂，“我在說我們之間的事，你別扯其他人。”
“慌什麼？” 鄔野輕嗤了聲，“我點白世安的名字了麼？你不要太心虛。”
聽到切確的這個名字，安嫻眼眸都瞪大了幾分，“你——！”
鄔野掃了她一眼，語氣仍是淡淡，“不用這麼驚訝，我是不怎麼管家裏的事，但我既不蠢也不瞎。”
“你姐當年把寶押在白世安身上，想利用白家在海城的生意網衝擊蠶食鄔家對吧，但可惜，祖父沒你們想的那麼不堪一擊。”
“白家敗了，在海城式微了，你們家又瞄準了我，所以才有了後麵一所的那麼多個‘為了我’，對吧？”
至此，安嫻的臉色已經發白了，但卻笑了出來，“所以，這麼些年，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像個笑話？”
鄔野看著她，沒說話。
一滴淚從安嫻眼角滑落，她反手抹了抹，“是，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你以為我沒反抗過嗎？我反抗、我掙紮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但我還能怎麼做？我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