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月被他這麼一問,眼睛不自覺的眨了兩下,“鄔老師您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不突然,剛才在電話裏就想問了。” 鄔野直白的想要她一個答案。
“沒有吧?也…也沒到陌生人這個程度。”
江曦月抿了抿唇,但她莫由來的有種被看穿之後的心虛。
說實話,她確實有想過保持甚至適當拉開些距離,那天和千千聊過這個話題之後,她還是覺得有必要注意一下。
於是她又道:“就您是老師,我是學生,這不是正常的距離嘛?”
她說完,下意識的舀了勺湯往嘴裏送。
“就隻是老師?”
鄔野接的很快,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問。
“咳咳咳——”
江曦月嘴裏的湯一下被卡在了嗓子眼,她反手用手背擋了擋自己的嘴,三分驚訝七分震驚的抬眼看他。
“你在說什麼?” 她邊咳邊問。
天爺啊,她剛一定是幻聽了。
在短短幾秒的時間,江曦月裏腦子裏閃過的就隻有這一個念頭。
鄔野給她遞了幾張紙巾,眼底閃過幾分無奈,在心底輕歎了聲。
但到底還是不想現在把人嚇到,幾秒後,他才轉口道:
“我的意思是,那天那頓飯之後,我以為我們起碼算是半個‘戰友’了?”
聞言,江曦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為了避免雙方的尷尬,也跟著笑了兩聲:
“您說的對,也算是戰友了,都是同一個壕溝裏的。”
為了掩蓋剛才自己思想u0027偏差u0027的囧狀,江曦月另外又找補了一句:
“總之從調查村的時候您就幫過我好幾回了,鄔老師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您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 鄔野眉梢微挑,反問道。
“嗯。”
鄔野看了她幾秒,隨即點頭,“也好。”
他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她的杯子裏添了些,然後舉起自己的水杯跟她碰了碰,出聲問她:
“那…既然已經是朋友,那朋友之間,是不是沒必要這麼客客氣氣的了?”
江曦月被他這話給問笑了,“我頭一回聽到這種要求。”
“你別光笑,這個小要求能不能成?”
江曦月的笑意收了兩分,但嘴角的弧度仍沒下去,反問道,“那您跟我說說看,怎麼個不客氣法?”
鄔野脫口而出的那個答案怕嚇到她,於是換了種案例:
“就像你和林千愉和趙一珩他們那樣,總之、別總客客氣氣的,行不行?”
江曦月沒想過他會這麼類比,心底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
這人確實是多年留學後遺症了,回國之後缺朋友。
思及此,江曦月膽子也稍微大了一些,眉梢微挑的看了他一眼:
“您確定要像趙一珩他們那樣?”
“成為朋友的第一步,您字去掉。” 鄔野糾正道。
江曦月瞅了他一眼。
整亦師亦友那套是吧?
成!
江曦月點了點頭,她拿出吆喝趙一珩的那份氣魄來:
“剛被你這麼一耽誤,我這麵全都涼了,你給我再點一份兒。”
“好。” 他應。
“還有,以後你說話能不能說明白了?別用那些讓人聽了容易誤會的詞兒,有事說事,別總用反問句,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