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擱平時，這份檔案對她來說那肯定是意外之喜，因為這些都是一手史料，整理出來用在論文裏，那是大大的加分。
但就是這個時間……
今晚。
江曦月幾番思想建設，她還是壯著膽子準備去‘討價還價’一下。
【鄔老師，謝謝您分享的資料，剛剛沒注意看手機，抱歉。】
【老師，今晚一定要嗎？晚…晚一丟丟，明晚行不？】
信息編輯好，她眼睛一閉發了過去。
信息發出去，仿佛石沉大海般，很久都沒再有回信。
另一邊的鄔野，已經到了吃飯的地方，都算是一個學術圈內的，他雖然有了一些拿得出手的作品，但畢竟仍算後輩，所以一開始也免不了跟著寒暄喝些酒，一時抽不出身去查看消息。
而車上的江曦月等著等著就有些忐忑了。
倒不是怕，而是鄔野第一次以項目負責老師的身份安排她做事情，她就‘討價還價’，她心裏的忐忑是真的，也擔心丟了自己導師的麵子。
想了想，她有表‘上進’的補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
【鄔老師，保證完成任務，今晚十二點我之前一定發給您！】
有隔了幾分鍾，江曦月想到要是有紙質版的，也許會更快更清晰些，於是又試探性的再給鄔野發了則消息：
【對了鄔老師，您有這些材料的紙質版嗎？】
信息發出去之後，江曦月利用自己的手機和包裏帶著的筆記本，在車上就開始翻譯和整理了起來。
駕駛座上的阿彪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後麵，心裏之打彎，自家老板交代要保護好她的安全，他不知道萬一她要餓出毛病了算不算沒保護好。
他想了又想，還是開口問道：“曦月小姐，這附近有餐廳，要不您下去吃個飯再忙？”
“得麻煩你一會幫我點個餐送紫竹苑，我回去吃。” 江曦月邊看材料邊道。
阿彪嗯了一聲，便戴上了藍牙耳機，翻找手機裏常去餐廳的電話。
飯局上，鄔野挨個敬了輪酒，之後才借機出了趟包廂的門。
掏出手機一看，四條未讀信息，看著那幾條消息，鄔野都能想到小姑娘臉上豐富的表情。
這次他沒作多想，反手撥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這邊江曦月正睜大眼睛盯著那些細小密麻的文字，突然彈出一微信電話，待看清來電人之後，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江曦月剛點開接聽，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頭藍牙正點著餐的阿彪不知道她接著電話，便出聲問：“曦月小姐，您吃辣嗎？”
張曦月緊急捂了捂手機，壓低了聲音，“都可以的。”
她很快說完，然後才把手機往自己的耳邊放：“喂，鄔老師。”
熟悉帶著軟糯的聲音傳入鄔野耳邊，似乎才過了幾天，但他卻感覺很久沒跟她說過話了，他有半秒的出神。
“鄔老師？能聽見嗎？”
見那邊沒動靜，江曦月還移開手機看了眼自己的信號，5G，滿格的。
她正疑惑是不是對方誤打過來的時候，鄔野的聲音響了起來。
“還沒吃飯？”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