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居住的民宿到村西,步行大概二十來分鍾。
兩人找了家店吃過飯,才慢悠悠的踱到村西去。
趙一珩確實沒唬她,到了地方之後,入目皆是黃牆青瓦,一排排老屋散散的分布在道路兩旁,原本光滑的青石板路因行人鮮至而青苔滿布。
幽靜古老的氣氛,訴說著歲月的斑斕。
江曦月穿梭在一座座的老房子之間,感受這份古樸與寧靜。
趙一珩跟在江曦月旁邊,時不時踢一踢散落在地上的瓦片,時不時折花摘草。
八月驕陽似火,兩人逛了大半小時之後,趙一珩就嚷著口渴要去附近找商鋪買水。
“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江曦月指著一處門前開滿小黃花的房子說道。
“行,別走遠啊,你沒手機一會我找不到你。”趙一珩看著外麵的烈日便也沒讓她跟著。
江曦月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就在門口等著。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這樣,江曦月還沒見得趙一珩回來的人影,她在那個小黃花門口探頭往裏麵看,躊躇了幾秒才推開虛掩的門邁了進去。
與別的空蕩蕩的廢棄房子不同,這家裏麵的許多家具都保留完整,仿佛時間凝固一樣。
屋內的生活痕跡仍窺得這些房子的人間煙火氣,但歲月飄飛物換星移,樹立依然挺拔,庭院深深,仿佛是時間和歲月的見證。
看到這些老房子的一磚一瓦,似乎能夠觸摸到獨屬於這方天地的曆史。
庭院正中央有一方小小的天井,繞過天井有通往閣樓的木質樓梯。
江曦月在天井處站了好一會,才繞過天井上樓梯。
久不住人的宅子光線昏暗,隻有絲縷光線透過屋頂瓦片缺失的地方照進來,光線穿過木質鏤空的雕花有了實質的形狀。
江曦月從天井的光亮處上到閣樓,剛往前走了幾步眼睛都還未來得及適應昏暗光線,就猛然覺察有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正立於閣樓深處。
隻一瞬,江曦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頭皮都麻了。
什麼老屋碎屍案、妙齡少女離奇失蹤、非人道的折磨方式…
短短幾秒裏,江曦月的腦子裏閃過不下十例的普法欄目。
她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轉身就要往閣樓的樓梯跑,但慌不看路,還沒邁到樓梯腳下就被一塊半翹起的木板給絆倒了。
‘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
她嘶了一聲,扒拉著不遠處的欄杆就要爬起來。
“江曦月。”
清冷質的男性嗓音響起,這人的聲音不是很熟悉,但他能喊出她的名字,至少應該是認識的人,江曦月狂跳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三分。
循著聲音,江曦月回頭看,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一身黑衣的男人正長身而立的望著她。
此時江曦月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這個距離她也看清楚了來人,她緊繃的情緒慢慢的鬆了下來。
但隨之而來的是幾分不易覺察的窘迫感,江曦月心道怎麼她每回狼狽都讓他給撞見了。
“鄔老師原來是您啊。”江曦月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鄔野見她緩過來了,才又上前了幾步,“你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