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姐,小的真的是奉少主的命令……”侍衛甲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一下,自家主子才不會像她這樣不講道理呢。
“那是因為風哥哥不知道我今天要來,算了,看在你對風哥哥忠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的無理一次好了,你現在去跟風哥哥說我來了,看風哥哥要不要我進去。”
“……是,司馬小姐請稍等。”侍衛甲有些驚訝的看一眼司馬卿,突然這麼講理,他還有點不習慣呢,不過,司馬卿不為難他,他自然是高興的。
“快點兒吧。”司馬卿擺擺手。
侍衛甲對著司馬卿點點頭,轉身推開房門,準備去詢問風傾月的意思,在這關頭,司馬卿突然一推侍衛甲,然後自己就跑了進去。
“司馬小姐,等等……”侍衛甲大驚,卻又不敢對司馬卿動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跑到自家少主的麵前,
“對不起少主,小的沒能攔住司馬小姐。”
“風哥哥,你才不會攔我的對不對,我們兩家關係那麼好,風叔叔和風嬸嬸都說過把我當女兒一樣的親近的。”司馬卿嘟著嘴,天真無邪的看著風傾月。
風傾月抬頭,看著自己麵前的司馬卿和站在她後麵誠惶誠恐的侍衛甲,揮揮手,“沒事兒,你下去吧。”
“是。”侍衛甲得到大赦,鬆口氣,連忙退了出去。
“風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攔我的,都怪那個討厭的侍衛,拿著你的雞毛當令箭,一點兒都不知道變通,這樣的笨侍衛拿來有什麼用,下次不要再用了,換個算了。”見風傾月隻是當侍衛離開,司馬卿立馬就高興了。
“你怎麼來了?”風傾月合上賬本,不動聲色的看著司馬卿。
“來找你玩啊。”
“我很忙。”
“沒關係,我可以不吵你,隻要呆在你的身邊就好了,隻要呆在風哥哥你的身邊我就不會覺得無聊。”司馬卿大膽的表白著,目光灼灼的看著風傾月。
風傾月佯裝沒有看懂司馬卿的眼神,移開眼睛,“可是有人在身邊,會影響我工作的效率。”
“風哥哥,我一句話都不說還不行嗎?”司馬卿委屈的看著風傾月。
“你到我家去了嗎?”風傾月見不得司馬卿這樣的目光,轉移話題。
“去了啊,所以才知道你在這裏。”司馬卿點頭。
“見過我娘了嗎?”
“沒有,我急著找你了。”
“我娘最近總覺得心煩氣悶不舒服,想要尋個貼心的人說話,她一直說你是她的貼心小棉襖,要是你能去陪陪她的話,她應該會很高興的。”為了擺脫司馬卿,風傾月暗暗的對著自家娘說了聲抱歉,然後果斷的拿出來利用。
“風嬸嬸不舒服嗎?”果然,一聽到風傾月這樣說,司馬卿馬上就急了,“我剛剛去你家的時候見到了風叔叔,也沒聽他說風嬸嬸不舒服啊。”
“大約是不想讓你擔心吧,他們是真心喜歡你的。”
“可是,我是想要你中午陪我一起吃飯的……”司馬卿為難的看著風傾月,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但風嬸嬸一直疼她,而且又是未來的婆婆,這個時候去關心她是應該的,也會讓她更喜歡自己,雖然機會難得,可是她又不想走。
“這個時候你去陪她的話,我娘一定會更喜歡你的,而且我今天也沒有空。”風傾月見司馬卿麵露選擇難色,於是加了一把火。
“那我去陪風嬸嬸吧,風哥哥,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好了。”司馬卿一聽,馬上就做出了選擇。
“好啊,下次我請你……”風傾月點頭,並且給出希望。
果然,一聽到風傾月主動的說請自己吃飯,司馬卿就越發的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風哥哥是孝順的,隻要自己得到他父母的喜歡,總有一天,她會嫁給喜歡的風哥哥的。
帶著歡喜的心情,司馬卿快樂的離開…… 雖然順利的支走了司馬卿,但風傾月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輕鬆,司馬卿一副非自己不嫁的神態讓他非常的為難,怎麼樣才讓她不再將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呢?
為了防止司馬卿再來騷擾自己,風傾月決定離開拍賣行,憶起昨日跟安然的約定,風傾月拿起賬本,喊來紅粟。
“少主,有何吩咐?”
“若是司馬小姐回來找我,就告訴她我去外城了。”
“少主要去外城?”紅粟驚訝的看著風傾月,作為風傾月信任的手下之一,她最懂風傾月的心思了,隻是,要躲司馬卿也不用去外城吧。
“我就在隔壁的書店,若是有事兒就到那裏去找我。”風傾月補充著。
“是。”紅粟點點頭,暗自鬆了口氣。
當風傾月踏入書店的時候,似有所感似的,一下子就轉頭,看到了角落裏認真看書的安然。
“少主,您來了……”店職員過來對風傾月行禮。
“噓……”風傾月示意店職員小聲一些,指著安然的身影,“那位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
“您說安小姐?她剛來沒有一會兒。”店職員回答。
“行了,你去忙吧。”風傾月對店職員擺擺手,看來自己來得可真的是巧了啊。
“是。”店職員退開。
風傾月打量著安然,此刻的她已經沉浸在書的海洋裏,對周圍充耳不聞,那安然的神態,自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不自覺的,風傾月提步向安然走去,打消了自己原本準備到書店樓上辦公的打算。
“我能坐這裏嗎?”走到安然麵前,風傾月輕聲的問道。
“可以。”安然頭也沒抬的點頭,自覺的往旁邊移一點兒。
沒聽出自己的聲音?
風傾月看著安然的動作,心下失笑,壞心的故意緊靠著安然坐下,這時候看書區並沒有多少人,且看書區的凳子都是單人凳,一般來說,就算是同行人也不會挨這麼緊,感覺自己被占了便宜,安然凶狠的抬頭瞪向身邊的登徒子,卻發現風傾月含笑看著自己。
“是你。”發現是風傾月,安然一愣,凶狠的神情頓時消失。
“安姑娘好凶啊,小生怕怕……”風傾月故意的做出被安然嚇到退後一步的動作。
“誰讓你靠我這麼近的,沒直接摔你已經是給麵子了。”知道風傾月在和自己開玩笑,安然也沒有生氣,看一眼時間,十點不到,
“風少主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安姑娘又為什麼這麼早過來了?”風傾月不答反問。
“家離得遠,早點出發涼快,反正呆在家裏也沒什麼事兒。”安然聳聳肩,笑看著風傾月,“風少主呢,難道因為跟美女約好吃飯太激動了?”
風傾月長這麼大,自認見過不少類型美女,但是像安然這樣淡然自戀的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意識到安然在自誇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想大笑,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大笑出來。
“喂!”看到風傾月失聲大笑,安然連忙伸手捂著他的嘴,拜托,這裏可是書店,這麼大聲,會被人鄙視的,而且她到底說了什麼笑話讓他笑成這樣,笑點太低了吧。
旁邊看書的人被風傾月的大笑打擾,不滿的抬頭,用眼神指責,安然連忙道歉,看她這麼有禮貌,被打擾的人這才低頭重新看書。
見大家都不再注意這裏,安然這才放下手,瞪著風傾月,“公共場合,尤其是這樣的場合,要盡量的保持安靜,就算是說話也要非常小聲的,怎麼能笑這麼大聲?”
她不但瞪自己,還指責自己……
風傾月不可思議的看著安然,但腦子裏卻不是被安然的瞪眼和指責占據,而是……安然的手香,滑嫩的小手捂著他的嘴,鼻尖傳來好聞的淡淡的香味……
二十幾年從來沒有為誰激烈跳動過的心,突然就激烈的跳動起來,風傾月怔怔的看著安然,聽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正常起來,平日裏的伶牙俐齒,這一刻卻連開口都做不到。
“你傻了啊?”看風傾月看著自己沒有反應,安然狐疑的伸出手指對著風傾月的額頭戳一下,被她吼一下就被嚇傻了?這承受能力是不是太低了?
“咳……”被安然戳醒,風傾月連忙幹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異樣,不想心下慌張,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幹咳頓時變成大咳,
“咳咳咳咳……”
“這是怎麼了?”安然見風傾月這樣也顧不得書店保持安靜的事兒,連忙伸手幫風傾月拍背,“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風傾月連忙搖頭,身體佯裝不在意的側開,讓自己離安然遠一點兒,因為她越是靠近,他的心跳就越快。
“來喝口茶……”安然隨手遞上自己的茶。
“謝謝……這是誰的茶?”風傾月慌張的接過喝下,才後知後覺的問安然自己手裏的茶是誰的。
“我的啊,放心,我沒有傳染病……”見風傾月神色不太對,安然連忙補充中,她平常也不喜歡跟人共飲,隻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像她以前跟大部隊一起去爬山的時候,為了減輕負擔,大家的東西都是共用的,水不夠的時候,你喝一口我喝一口都是有的。
“我沒嫌棄你……”風傾月弱弱的解釋著,臉爆紅,腦子裏想的是若這是安然的茶杯,自己跟她共用,豈不成了間接接……吻!
“那就好,你真的沒事兒嗎?”安然有些擔心的看著風傾月,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受驚的模樣。
“沒,沒事兒。”人生第一次這樣狼狽,風傾月覺得自己要找個地洞鑽一下,“你先看書,我有點兒事兒先失陪一下。”
“喔,好。”安然點頭,“你可以去做你的事兒,等到午飯的時候再來找我好了。”
“恩。”風傾月幾乎是落荒而逃。
安然見風傾月離開,繼續安然的看自己的書,卻不知道剛剛的一幕,除了落在旁邊看書的人眼裏,還落在了無比關注自家少主的掌櫃和店職員的眼裏。 “掌櫃的,你看到了嗎,除了司馬小姐外,我第一次看到少主跟一個女子如此的親近。”店職員有些激動的扯著身邊的掌櫃。
“看到了,我眼睛沒瞎。”之前跟安然打過交道的厚掌櫃淡定的回答。
“少主剛剛好像臉紅了,你說,這小姐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少主母啊,就算是司馬小姐,我也沒有看過少主對著她有那樣的神色。”店職員八卦的問著,雖然風傾月是少主,但也是個男人,剛剛的神色,分明是一個男人都懂的啊。
“誰會成為少主母,是少主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少八卦,去工作去。”厚掌櫃很酷的對自己的職員說著。
“別這樣嘛掌櫃的,現在又沒有什麼人,難得的八卦一下……”店職員抗議。
“想八卦?行啊,這個月的獎金我看你是不想要了……”厚掌櫃淡定的威脅。
“我去努力的工作了。”店職員一聽,馬上就轉身做認真工作狀
等店職員工作去了,厚掌櫃的看著安然的身影,再看看少主離開的方向,光從外貌來說,兩人十分的般配,可是,自由城的少主母,哪裏會那樣的容易當上?
不說本城那些未婚姑娘對著少主虎視眈眈,就是三國的皇室,也想把公主送到這裏來聯姻,除非安然不在意少主給她一個什麼位置,否則兩人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在一起的。
雖然隻是個掌櫃的,但厚掌櫃對天下的局勢卻是非常清楚的,看人也非常的準,雖然隻跟安然打過一次交道,但他敢用腳指頭發誓,安然跟那些普通的姑娘是不一樣的,她神色間透露著別的姑娘沒有的自信自立,應是個十分要強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隨便的托付自己的一生的,尤其是當那個人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的時候。
厚掌櫃是風家的老員工了,對主子的家事是十分的清楚的,對於風傾月,也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別人都隻看到少主表麵的風光,他卻真心的為少主心疼,從小就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少主,從來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的,若是哪天真的能為自己而活,找到一個真心人相伴,那他一定真心的為少主高興的。
少主母的事情暫且不管,好歹安然也是這麼多年除了司馬卿小姐外,再一次讓少主另眼相待的女子,厚掌櫃心裏已經對安然另眼相看了,見安然的茶沒有了,親自的過去給她換茶,十分的和善。
厚掌櫃的熱情讓安然十分的享受,果然認識老板的待遇就是不一樣的,自在的看著書,直到十一點半左右的時候,風傾月才再次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此刻的風傾月已經恢複了平常的神色,風度翩翩的站在安然的麵前邀請她共進午餐。
“行,我把書先放回去。”安然將手準確的放回自己拿書的地方。
“你好像很喜歡書?”除了第一次在拍賣行遇到她,後麵都是在書店看到她,不管是挑書時的神色,還是看書時的神色,都顯示著安然對書的喜愛。
“是啊,我喜歡書,除了看書,還喜歡收藏。”安然點頭,跟著風傾月走出書店,“我們去哪裏吃飯?”
“就在風氏酒樓吧……”風傾月帶著安然往自家酒樓走,還不望打聽安然的愛好,“聽說你昨天買了五百多本書,那麼多的書你是打算買來看的還是收藏的?”
“能看就看,不能看就收藏罷。”安然回答得十分的隨性。
“你還真的是一個隨性的女子啊。”風傾月有些失笑的看著安然。
“很多人都這麼說。”安然笑,“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活得隨性就好。”
“有沒有說過你很特別?”
“大概有吧,或者背著我的麵這樣說過。”安然聳聳肩,看著風傾月的神色補充,“在這裏的話,我的言行舉止應該更加的特別吧。”
風傾月沒有說話,但點頭同意了安然的話,“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來自哪裏嗎,因為你太讓人好奇了。”
“我的家鄉很遠,或者你都沒有聽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這裏了,但無疑的是我的家鄉跟這裏是不一樣的,所以有一天我會回去的。”安然有些感歎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