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了解他的為人,或者相處了兩年的時光說長不錯,說短不短。旁人一定會誤認成,兩人將要進行著的常人夫妻之間,共居一室的曖昧小敘一場。
可蘇念的心頭卻開始躊躇起來。
她剛剛包裹了一下手腕,準備推開二樓大門時。
蘇念望著這扇自己總共隻蹋進不到兩次的主臥室的大門,內心開始發悚。
身後卻傳來一聲陰冷的質問。
“大晚上的,你扛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不是,不是宗政先生叫我來……的麼。”
蘇念臉色怯怯的掉轉過身,低著頭。
不敢直視近在咫尺的丈夫。
“哦。”屬於他輕涼的味道徑直越過蘇念,她感覺到自己頭頂的發稍也隨著輕輕拂動。
“等一下!先將你這張臉洗幹淨再說吧!”一聲嫌棄的冷哼從屋內傳來。
“……哦。”蘇念下意識的伸手撫臉,表情忡怔的晃過神來。
“咚咚咚咚……”一臉蒼白的蘇念心疾火燎的衝到對麵的臥房,往浴室方向奔去。
坐在室內沙發上的男子,望著那摸急匆匆跑走的身影,他表情閃過一絲懊惱。
笨蛋蘇念,他的房裏就有現用的浴室、洗水台,夫妻之間需要分得這麼明確嗎?
隻是一個晚上時間不見,她又受傷了!這個小笨蛋,總是照顧不好自己。
浴室內傳來“嘩嘩……”水流之聲。
“呼,呼……”五分鍾過後,蘇念氣喘籲籲地衝上樓去。
“宗政先生……”倚在門邊上的少女探聲說道,她的皮膚上還淌著一滴水珠,襯得小臉變得氤氳清爽不少。
“進來。”
臥室內,身穿襯衣一塵不染的男人手力一拽,大門霍然打開。
少女表情羞怯的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
走了幾步後,身為丈夫的宗政律表情略為懊惱的輕解下喉頭的領帶,一頭枕在華麗的歐式沙發之上。
蘇念下意識的咬住下唇,躡手躡腳的走進寬敞、華麗、低調的歐式設計風格的主臥室內。
霍然抬頭便發現了墜吊在屋頂的巨大水晶吊燈,加上屋內氣氛越發顯而沉悶。
望著那頂猶如千斤重的大捶,壓得她的胸口開始就要喘不過氣來。
“坐下。”宗政律麵無表情的說道。
“哦。”緊緊戳著手上包裹著傷口,懷揣不安的坐在他的沙發對麵。
男子手中執著一張印有股市行情的d市日報,眉頭微微一挑,便從報紙中斜睨了一臉拘謹的少女身上。
自己有這麼可怕嗎?簡直比公司裏的女職員還要膽小。他的臉上隨即閃過一絲不滿情緒。
“想求我辦事,開口便是。你也用不著在我麵前自導自演著這場苦肉計。”
“什麼?”少女臉上錯愕的望著眼前被一張報紙將麵部線條完全遮住的男子。
那聲冷冷略滲著不屑的嗓音,就是這樣毫無征兆的從報紙裏發出。
“不要總是在我麵前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蘇~念。”
說完這些話後,男子心中有過掙紮。
嗬嗬,一傷到底!很好,恭喜你,宗政律你做到了!
他們之間看似雖然隔著一張報紙,卻宛如隔著整個世紀。
宗政律偷偷的睨了她一眼,目光隨著蘇念黯然的表情而變得越發冷漠。
“我,我沒有裝……
算了,反正……”反正你對我提不起一絲興趣,我又何必向你還要解釋這麼多呢?
對此,兩人都心知肚明。
兩年了,這對在外人看來貌合神離的小夫妻當關上宗政大門時,一直都是以這樣相敬如賓的關係相處過來的。
“算了?難道蘇家老爺子明天的葬禮,你並不希望我出麵是吧?”
他大掌一擺,手中的報紙直接被他蹂躪一團,無情地丟擲在蘇念的腳下打了個滾。
蘇念下意識的收住腳跟,目光出神的落在那團廢棄的報紙上。
當初嫁到宗政家,原本就是違背著自己的意願。照著父母車禍之後留下的遺願,按部就班的嫁到僅有一麵之緣的宗政律。
原本她可以義無反顧的逃走,可看到蘇家就要沒落下去,留著爺爺一個人苦撐著蘇家的整個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