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年期間,席峰看上了同公司其他部門一個年輕姑娘,那姑娘長得挺漂亮,人也很聰明。席峰追她追求得很熱烈,可是一直沒有主動表白過心跡,就是幫她買早飯,給她送點小東西什麼的,所以對方也一直曖昧著沒有給他一個答案。
直到後來,席峰發現她有了男朋友。
席峰是個直性子,為此覺得很是憤怒,甚至去找那個姑娘問她是什麼意思,姑娘直說席峰又沒有表白過,讓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拒絕。如果席峰一開始就提出要談戀愛,那麼她一開始就不會接受。
席峰覺得自己憋了一口血在心裏,又不想顯得太過小氣跟對方糾纏不休,於是那口血上到喉嚨口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隻是一個公司哪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很快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隻是沒人當著席峰的麵提罷了。
就在席峰被冷酷拒絕的一個星期之後,公司同時分管他們部門和財務部門的副總請客請飯,那天晚上賀雲聲也到了的。
吃飯的時候倒沒有什麼,吃完了大家一起去唱歌,席峰有一把好嗓子,拿著麥克風接連唱了幾首悲傷的情歌,聽得大家拍桌子鼓掌,每次唱完了就有人來給他敬酒。
席峰喝得多了點,到後來沒人灌他也自己拿著酒喝。
倒是賀雲聲因為要開車,一開始就拒絕了喝酒,他性格比較低調,不肯喝也沒人來纏著喝,到了最後反倒是在場最清醒的人了。
唱歌唱到了深夜,大家三三兩兩散場。
賀雲聲都出去了,想起自己的外套落在ktv包間,又返回去取。拿起外套的時候,他聽到包間裏的小衛生間有響動聲,於是走過去敲了一下門。
裏麵沒有回應,可是賀雲聲清楚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他抬起手嚐試著轉了一把門把手,結果衛生間的門並沒有反鎖,一轉就開了。
他看到席峰一臉迷茫,整個人衣服皺成一團坐在地上,顯然是喝多了被人給遺忘在了這裏。
賀雲聲回頭看一眼,包間裏的人已經全部走完了,他也不好去把席峰部門的同事再叫回來,於是隻好問他道:“你沒事吧?還能站起來嗎?”
席峰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抬起頭來看了賀雲聲一眼。
賀雲聲把外套給穿上,蹲下來扶席峰。可是席峰個頭高大,他如果自己不使勁攤在地上,賀雲聲想要完全靠自己把他給扶起來有些艱難。
賀雲聲喘著氣,對席峰說:“你自己試著站起來吧,我扶不動你。”
席峰似乎是聽明白了他的話,伸手扶著旁邊的洗手台,在賀雲聲攙扶下艱難站了起來,隨後整個人都靠在了賀雲聲身上。
賀雲聲把他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扶著他往外走。
到了ktv門口,賀雲聲發現其他同事都已經走幹淨了,因為大家都喝得不少,唱歌的中途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所以誰也不清楚最後還剩下哪些人,他和席峰也都被人給遺忘了。
賀雲聲沒有辦法,隻能先扶著席峰去停車的地方,把他塞進了自己的車子裏麵。
他曾經送過一次席峰,還記得席峰的家住在哪裏,然而開車把席峰送到樓下之後,賀雲聲發現後座席峰已經睡著開始打鼾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把席峰叫醒,更不知道席峰住哪個單元住幾樓。
最後沒有辦法,他帶著席峰去了附近的酒店,用席峰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最後是半背半抱把席峰給送到樓上房間裏去。
把人丟在床上,脫了鞋子,空調溫度調好,蓋上被子。
賀雲聲覺得自己實在是仁至義盡了,這才打開房門離開。
第二天,席峰在酒店裏醒過來,腦袋裏一片空白,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把他給送過來的,昨晚喝了太多,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完全不清楚。
直到後來看到酒店的名字,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家附近的酒店,就不知道是部門哪位同事把他給送過來的。
回去公司問了一圈,結果根本沒人發現那天席峰喝多了被一個人給留在ktv的衛生間,自然更沒有知道是誰送的他。
有人跟他說:“不是我們部門的,那天還有誰知道你家住哪裏嘛?”
一聽到這話,席峰一下子就想起了賀雲聲。
心裏惦記著這件事,席峰於是在上午的工作一結束,便立即翻找內部電話簿,找到了賀雲聲辦公室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賀雲聲的嗓音依然有些沙啞而低沉,接起電話輕輕“喂”了一聲。
席峰連忙說道:“賀主管?請問昨天晚上是不是你送我去的酒店?”
賀雲聲略微沉默一下,說:“你還好吧?”
聽到他這麼問,席峰立即便可以肯定了,他連忙說道:“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那麼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