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讓見到落梅時禦醫已經為她上了止血丹,盡管血已經止住,然落梅的臉依舊蒼白如紙。
看到女兒痛苦的蹙緊了眉韓德讓的心也仿佛被匕首狠狠的刺了一下,“梅兒,”
來到女兒麵前韓德讓輕輕握住落梅那被冷汗浸濕的手,眼圈兒瞬間濕潤,“爹,我好疼,禦醫說要把箭拔下來,女兒怕。”落梅眼巴巴的望著滿臉焦急的父親嘴巴在艱難的一張一合,韓德讓仔細看了一下落梅肩頭的那支箭,沉吟片刻方才溫聲軟語對落梅說,手微微攥住插在落梅肩上的白羽箭,“梅兒不怕,爹親自為你把箭拔出來,雖然拔箭的時候會痛,可梅兒很堅強,一定能挺過去的。”韓德讓邊說邊去拔那支箭,當落梅感覺到刺骨疼痛的一時間箭已拔出了體內。
與此同時蕭太後向恒王詢問韓小姐如何受的傷,在母親麵前恒王自然b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啟稟母後,是兒臣失手誤傷了韓小姐。”
一聽是自己的兒子將心上人的閨女射傷蕭太後頓時氣的柳眉倒豎,轉而厲聲對兒子喝斥道;“混賬,幸好韓小姐無大礙,若不然看你如何向韓卿交代,還不過去給韓卿和落梅小姐請罪。”恒王見向來對自己溫柔如風的母後大發雷霆自然是驚恐不已,在皇帝及文武大臣麵前蕭太後絲毫沒有給自己的親兒子顏麵,隻因他射傷的是韓德讓的女兒。
恒王忙不迭的來到韓德讓麵前請罪,此時韓德讓已將插在落梅肩膀上的箭拔了出來,他下招呼禦醫給落梅上藥,然後將箭上的血弄幹淨恭恭敬敬的奉到了恒王手上,“這是殿下射在小女身上的箭,完璧歸趙。”此時的韓德讓絲毫不見往日溫潤如玉的氣質,一張臉沉似深潭水。
“本王誤傷了令嬡還請韓大人寬宥。”恒王沒有直接去接韓德讓遞過來的箭而是忙著請罪,不等韓德讓接話就見蕭太後一臉正色的對兒子命道;“跪下。”
恒王一愣,心說自己好歹也是大遼親王,盡管韓德讓位高爵顯,可他終究是臣母後怎麼能讓自己給一個臣子下跪,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蕭太後見兒子遲疑繼續冷冷的命道;“耶律隆慶,你險些喪了韓小姐的性命難道不該向韓卿和落梅小姐下跪請罪嘛。”蕭太後的言語裏沒有絲毫的溫度,她的臉猶如冰山上傲然盛開的雪蓮。
即使耶律隆慶心裏再不情願可在母親的威嚴下自己隻能遵命。
“太後嚴重了,恒王殿下也是無心之過,小女已無大礙。”韓德讓當然不能接受恒王給自己下跪,沒等恒王跪下他率先跪在蕭太後麵前。
這時候皇帝耶律隆緒站出來打圓場,“母後息怒,二弟已知錯,韓小姐也無恙,您若要二弟給韓愛卿跪下豈不要韓愛卿為難。”
宰相耶律斜軫也站出來為恒王求情,隨行的齊國公主觀音女,吳國公主長壽女也紛紛替恒王求情,如此蕭太後才罷手,“罷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若有下次,別怪本後不念母子之情了。”
如此蕭太後便親自來到落梅麵前關切,“落梅你受苦了,是本後教子無方,天神垂佑,你的傷沒在要害,不然本後可不知如何向你爹交代了。”在落梅麵前的蕭太後絲毫無半分的威儀,那種平易近人的溫和令人十分想與之親近,如今的蕭燕燕雖已過了三十五歲,可風采不減當年該,亦如一朵花開飽滿的牡丹,天香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