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福伯說的打虎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肯定比打老虎要凶險的多。
福伯也看出了我的不解,他拍了拍我的腦袋,起身把煙袋熄滅,留下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就回了裏屋。
夜晚,我躺在坑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隻要一閉眼睛滿腦子都是二狗屍體的慘狀,就這麼一直熬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
“咚咚咚!”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瞬間把我從睡夢當中拉了回來,我下地開門一看,原來是孫大本事。
“三兒,快起來!叫上老爺子去後山,跛子張已經到了!”孫大本事著急的說。我打了個哈欠,回屋叫起福伯,穿衣洗漱,一行三人直奔後山。
因為今天情況特殊,為了不引起恐慌,孫大本事沒有通知村裏所有人,隻叫來了幾個壯勞力,這也是跛子張的意思。
跛子張還是昨天那副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換上了一身比較新的道袍,一見我們來了,走過來對福伯說:“老馮,久沒見了。”
福伯歎了口氣說:“可不是,自從你去了小廟之後咱們見麵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上次還是田老書記過世的時候吧,這一眨眼十幾年都過去了。”
“可不是。”跛子張唏噓著說道。
我看著麵前的倆老頭大為不解,看樣子好像福伯跟跛子張很熟,但是我卻從小就沒怎麼聽福伯跟我提起過他,真奇怪。
這邊我犯著迷糊,那邊孫大本事可就站不住了,他幹笑了兩下說道:“我說二位老爺子,咱敘舊能不能等辦完事的,您看這村裏人還都等著呢。”
福伯瞪了他一眼,孫大本事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跛子張也開始圍著後山的斷崖和山坡一帶轉悠了起來。
我們村的墳地基本都在後山上的山坡和斷崖一帶,聽說早些年從關裏來過一個算命的先生,他路過這裏說這的風水極好,是個好穴位,所以自打那之後村裏祖祖輩輩的人都是埋在了這裏,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片墳地...
孫大本事他們刨出的那個無主荒墳也在這墳地之中,跛子張站在那無主荒墳前伸出左手一陣掐算,看樣子似乎像是個什麼推算的方法,之前福伯也有用過,隻不過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跛子張抬起頭說:“你們分頭去看看這墳附近的雜草是不是長得與其他的墳不同。”
大夥都有些不解,這墳頭草還有什麼一樣不一樣的,不過既然跛子張都說了,大夥還是分頭行動了起來,這一找,可就馬上發現了問題。
“你們快來看!”一個漢子在無主荒墳附近的一塊草地前大叫道。眾人跑過去一看,紛紛大吃一驚!
那塊草地上的雜草長得與其他墳頭附近的雜草果然不同,那些草雖都已經枯黃,卻還像一根根利劍一樣挺立無比,扒開一開,一個巨大的黑洞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跛子張過來一看,眉頭緊皺,指著黑洞說:“就是這!這就是“虎”!”一旁的年輕人都問什麼是虎,跛子張解釋了一番,與昨天晚上福伯跟我說的一模一樣,還說村子裏的人之所以睡不醒,就是因為被虎吸了精氣。
“老張,這“虎”還能打嗎?”福伯過來蹲下身往黑洞裏瞅了瞅回頭對跛子張說道。跛子張又是推算了一番,接著抬頭望了望天空說:“雖然已經成了形,但是現在打還不晚。”
“那咱就打吧,您老說怎麼辦?”孫大本事急切的說。跛子張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這“虎”的戾氣太重,要等到正午時分陽氣最足的時候才行。”
沒辦法,我們隻好席地而坐一直等到了晌午頭。
正當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炙熱的烤著大地,強烈的陽光讓人睜眼都有些吃力,跛子張本來一直閉著眼睛,這時突然睜開眼說:“把墳刨開!”
孫大本事一聽跛子張發話了,帶著幾個青壯年三下五除二就把無主荒墳給刨出了一個大洞。
當眾人把墳挖開的時候,一具棗紅色的棺木就露了出來,棺材板已經有些腐爛,看樣子年頭不短了。
跛子張眯著眼睛圍了棺材轉了一圈,最後一拍棺材蓋子,大喝一聲:“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