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我強拉過來的。”克勞福德正一五一十地對約翰作著解釋，結果被克拉克打斷了，“那一塊現在是火山口，還是避避風頭的好。”
“怎麼了？”約翰心中一驚，沒聽對蘇援助的事有什麼波折啊。
“麥克納尼回參謀部了，你知道吧。”克拉克意味深長地道。
“知道啊。”約翰知道，克拉克的是陸軍派駐蘇聯的前特別代表約瑟夫-麥克納尼少將。之前陪霍普金斯去見斯大林的就是他。
大西洋會議的時候，約翰見過麥克納尼一次。在他的印象中，這位西點“將星班”的畢業生，走的是與艾森豪威爾、布萊德利這些同班同學完全不同的道路。
一直以來，麥克納尼都是在陸軍行政係統裏打轉，好像還幹過一段時間軍事檢察官，是個很有威嚴的“行政官員”。
曆史上，麥克納尼擔任過負責行政事務的陸軍副參謀長，後來又去了歐洲給艾森豪威爾當了副手。雖然麥克納尼一輩子沒指揮部隊打過仗，但戰後還是當上了四星上將，成了駐歐洲美軍的司令。
不過，麥克納尼回陸軍參謀部任職和克勞福德有什麼關係？約翰有些想不明白。
“成立三大司令部隻是個開始，接下來陸軍在機構改革方麵要有大動作。”克拉克壓低了聲音對約翰道，“馬歇爾參謀長已經無法容忍陸軍機關的臃腫了。他打算對陸軍大大80多個機構、部門、委員會進行一次徹底清理，裁掉至少三分之二。麥克納尼是馬歇爾挑中的刀，他將直接負責這項工作。”
約翰頓時明白過來了。克勞福德現在的所處的位置，雖然地位不高，但手握重權，油水也足。麥克納尼一旦開始清理冗員，必然會有大批軍官“失業”。在那些過慣了安穩日子，不願意下部隊吃苦的“老辦公室”眼中，半路出家又沒啥根基的克勞福德自然是取而代之的最佳目標。
“羅伯特，那你是怎麼打算的？”約翰扭頭問默不作聲的克勞福德，“是下部隊還是留在參謀部？”
“我對別的都一竅不通，除了跟數據、報表打交道，還能幹什麼？”克勞福德苦笑了一下，無奈地道。
看著昔日的朋友一個個平步青雲，成了讓自己仰望的大人物。要克勞福德心裏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克勞福德心裏也明白，自己是沒辦法跟約翰他們比得。所以，雖然參軍兩年多隻升了一級，他還是在作戰計劃部老老實實地幹著自己的本職工作，絲毫沒有怨言。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這麼任勞任怨，還是免不了要被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算計。要不是克拉克發現苗頭不對拉了他一把，自己不定已經中招了。這讓克勞福德如何能服氣。
這次他接受克拉克的建議，主動申請進入考核組，一來是想避避風頭，暫時躲開華盛頓的是是非非。二來就是想找約翰合計合計，看看能不能自己找個出路。
畢竟，從很多方麵來看，克勞福德和約翰的情況都很類似。雖然約翰已經跳出了後勤軍官的圈子，但不定他能給克勞福德指一條明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