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是怕我和島上人裏應外合,故意誑您?這樣,隻要大王應下這樁交易,阮舒願意和妹妹在這裏做人質,靜待大王凱旋。不然的話,今天下午那些人也是見識過我阮舒的手段的,咱們買賣不成,幹脆就拚個魚死網破!”
夜叉王剛一回來,阿水已經迫不及待前去告狀,說阿布把一個瘋女人藏到自己洞裏去了,這個女人打傷了她們好幾個人。
若是平時,阮舒如此威脅夜叉王一點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如今她們慘敗而歸,族裏大半人都多多少少受了傷。她看了阿濁她們身上的鞭傷,阮舒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的,恐怕不弱於白天那兩人。
而相對於威脅,夜叉王更好奇阮舒說的反擊之法。想到今天那雪衣女子明明是故意放她們一馬,若真是要一網打盡,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最終反擊之心占了上風,於是頷首表示同意這個交易。
“若要報了此仇,最好的機會就在今晚!”
“今天你們剛剛大敗而回,那裏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你們今晚還會打個回馬槍,這就叫個措手不及。到時候他們防備不及,必然會吃個敗仗。”
阮舒侃侃而談,夜叉王聽得興奮,她怎麼沒有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確實大膽,一旦成功,便不僅僅是解恨。
聽到最後,已是等不及,當場點了數十人守住阮舒和妞妞。自己帶了人便重返水羅寨!
阿布向母親轉述著阮舒的想法,心裏卻是越來越奇怪,搞不懂阮舒究竟要做什麼。難道她真的要幫母親攻擊自己的同類?
而夜叉王消失在夜空中之後,阮舒忽然向阿布眨了眨眼。
阿布不明所以,卻見阮舒做了個“對不住”的口型。銀鞭忽然襲出若靈蛇出洞,身遭幾個女夜叉已是翻倒在地。
女夜叉們麵目猙獰襲向阮舒,阮舒叫聲開明,夜叉們就見得阮舒腳邊的那隻花狸貓忽地暴長,眨眼竟幻化成一個猛虎模樣的凶猛怪物,阮舒翻身抱著妞妞上了猛獸背上,銀鞭掃開周圍襲擾的夜叉,竟是隨著夜叉王一道而去。
夜叉王還囑咐女夜叉們在她走後解決了這個女人,沒想到居然被阮舒先下手為強。留守的女夜叉們氣得哇哇直叫,展翅就欲追向阮舒,哪想得阮舒剛剛在開明獸身上施下術法,開明獸在她們腳下來回跑動時已幻出銀絲萬根,牢牢她們翅膀縛住,一時女夜叉們跌倒一片,哪裏還追得上阮舒。
其實阮舒之所以大費周折勸夜叉王夜襲水羅寨,耍的不是別的心思,隻是調虎離山而已。畢竟夜叉王在的話,她自己一個人殺出島去或許還有可能,然而帶上妞妞,阮舒可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幹脆先將夜叉王哄走了,自己再帶著妞妞逃走。十幾個夜叉她還是對付的了的。
然而這招使得也險,如果寨子裏的人晚上的確沒有防備,自己這便是為虎作倀了。
於是阮舒直接綴在飛天夜叉隊伍之後,始終不遠不近跟著。有爭春鞭在手,倒是一直都和夜叉們保持著安全距離,並不曾被夜叉們發現過。
妞妞被這一係列變化驚得早忘了說話,等到在開明背上行了好久之後,才小聲道:“姐姐,你怎麼會飛?”
“哈,好玩不?”
“恩。”妞妞用力點頭,眼睛閃爍似夜空中的星辰。
“以後姐姐還帶你玩。”阮舒眼角彎起,恰似新月兒。夜空中的月弦星辰隱去,似乎要將純黑的天幕讓給阮舒她倆。
“姐姐,我們這是要回家嗎?”海水掀起細小的浪花,飛濺到妞妞的臉上。阮舒幾乎一直是貼著海麵在飛,她可不想和飛在半空中的夜叉們離得太近。
“恩,姐姐找了一群領路開道的送咱們回家呢!”阮舒抬頭望一眼空中黑鴉鴉墨雲一般的夜叉群。
看得出夜叉王實在是複仇心切,飛得頗急。
這樣看來回到寨子又是一陣惡鬥,阮舒一邊想著一邊將爭春鞭握在了手中。
寧歆白天趕走飛天夜叉之後便和陸子淵一道走了。傅醉一個人找了水羅寨最大的客棧住了進去。
雖說是水羅寨最大的客棧,可那裏邊的床鋪陳設,卻連須彌洲最普通的客店都比不上。傅醉捏著鼻子在掌櫃號稱天字一號的房間裏轉悠了一圈,用手指挑了挑床上的被褥,眉頭就皺了起來。
正有些喪氣,忽然看到敞開的窗子外,一株枝葉紛披的大樹。
傅醉將桌上的白玉酒壺一撈,頷首一笑,足尖輕點已是落在了窗外的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