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起風雷,隔日清晨,連續失竊之惡徒再度作亂,相川步眉頭微皺,甚是驚詫。今日遇襲者之所在,竟是與昨夜其所察探之地相距甚遠,匪夷所思!
他甩甩頭,草草進食後踏上上學的路途,行至河畔之時,鄭逸塵又再度映入眼簾……相川步眼神一跳,不可思議——竟還架起了帳篷!
是否要揭露此人行蹤,念頭一閃即逝,相川步果斷摒棄雜念,不再過問是非。隻見鄭逸塵身處人群注目之中,在水邊獨自鍛煉身體,令他搖頭苦笑,竟感牙根酸痛!
鄭逸塵所展現的招式詭異之極,哪像是在練瑜伽!?
“喀嚓——”
路過鄭逸塵時,一聲清脆的折裂聲傳入耳中,似乎有物碎裂。相川步猛地望向聲源,某人麵不改色地矯正手臂,似乎剛剛偏移,豈是凡胎肉身所能承受!?妖孽,絕對是妖孽!
“嘿!又打不通?”等待臂膀複原,鄭逸塵再次撥弄手機,仍無人應答。稍待片刻,鄭逸塵繼續這非比尋常的練習。他以扭曲動作對身軀施加額外壓力,損耗力量以鍛煉身體,每一個舉動就像自己狠砸自己的筋骨,力道愈重,效果愈顯著。
這一整套動作環環相扣,器械輔助時隻需依序而行,便可全麵鍛煉肌肉,無需器械,已讓肉身受重壓。剛才那人聽到的異動非虛,鄭逸塵以常人力挑戰極限,使用這法門之輔助後,壓榨程度可見一斑。
骨折般壓力之於骨骼,其於肌肉的影響更甚。即便一套操練下來,也絕不會有那種習武時的苦楚過後的暢快,而是損傷早已深種,常人豈能在短時間內複原?
即便是鄭逸塵,每完套便要休憩近十分鍾才能續練,不慎則關節哢嚓作響。這鍛煉,分明是修行,層次迥異,前者觸及物理以外的範疇,必得付出更多。
鄭逸塵咧嘴笑道:“哎呀,又三次啦,你不眠夜練,小心真氣耗盡啊。”他斜倚便利店中與相川步嬉笑,“還是說你調查著什麼事?”
語畢,相川步額角已冒冷汗,不妙不妙,怕是要滅口?!
“你…你是怎麼在這?”他詫異地看著鄭逸塵,懊悔不迭,我為何未忍住好奇心!
“嘿,下午恰好在這兒應聘小時工,於是我就留下來了。”鄭逸塵輕鬆答道。
“這裏近期好像並未招人吧?”
“或許老板見我合眼緣吧。”鄭逸塵聳聳肩:“你也這樣覺得吧?”
相川步瞥鄭逸塵一眼,下意識點頭。眼前青年的確討人喜歡,陌生人初次相見也不會對他產生惡感,尤其是他一笑,猶如正能量的輻射…如果他是女子,那笑容肯定滿溢療愈!
大哥,穿女裝可好?
“老板本想招我為全職,但我有其他事,隻能臨時做小時工。”
相川步眼角一跳,這家夥必定裝瘋賣傻,那笑容如春風,但說話卻全無相符氣質,真乃可惜!不論怎樣,請對自己人設負責好吧!
相川步托腮,注視著專注工作的鄭逸塵,或許是錯覺,他感到平日熱鬧的小店今日人氣更高,且這家夥似是不在乎金錢…方才一少女忘帶錢買東西,鄭逸塵便大方地讓她欠下,商品款由他自己代付,直叫那姑娘感動地留下聯係方式!
相川步湊近問:“你這樣做工作好嗎?”
“哪裏不好?”
“你在虧本啊。”
“金銀不過是過客,失去而已。用些小事贏得他人的感激,難道不好?”鄭逸塵笑談自如,內心卻在咒罵,這金錢?不過是世間俗物,小時工薪資隻為度日,有此機緣賺取些許正能量,自當善加利用。
正能量積少成多,鄭逸塵靠此維持人性底線,目前人性值已達瓶頸。除非他有驚天之舉,像公交車即將墜亡時挽救眾人…那時也許能再提升點,此刻,不降已屬不易。
相川步疑惑不已,他是否過分揣測?
“你不介意錢?那天晚上為何向我要那麼多?”
“介意是介意,但這世上的珍貴物品總要有回報吧?莫非你感興趣了?”
相川步頓時啞口無言,那瞬間穿梭,揮舞兵刃,避彈身軀的能力…豈非超凡之姿,若有此良機,誰會不動心?
“代價…頗高。”
“代價嗎?不就是舍與得之間罷了,咬咬牙忍一忍也就過了。東西還在,有興趣聯係我,哎,時間已到,我要收工了,明天見。”鄭逸塵看了看表,換回原來裝扮,背著行囊告辭。
相川步呆立原地,咬牙就能解決?一千萬美元哪!豈是咬牙可承受的,賣掉自己也湊不齊。舍與得如何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