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如所料,連串離奇命案的元凶再度出手,相川辰目光微閃,此事頗顯詭譎,此次受害者所處之地,竟與他昨夜所探之處遙不可及!
他輕輕搖頭,匆匆用過早食,便踏上前往學府之路。途經河畔之時,複又遇見了林逸風,其眼角不由自主地跳動,竟是……連營帳也備齊了嗎!?
是否應借此良機,上報一二?轉念之間,他速將此不切實際之念摒棄,勿再多管閑事為妙。望著那在眾人矚目之下,獨於河畔習練武藝的林逸風,他搖頭苦笑,心中更覺隱隱作痛!
林逸風所演練之動作,觀之令人心生不適,瑜伽乎?實則大相徑庭!
哢嚓——
行至林逸風近旁,他隱約聽見一記清脆的斷裂聲,似是何物崩裂?
他猛然望向聲源之處,隻見那人若無其事地將看似偏離原位的小臂緩緩扳回……君非妖邪乎!?
喂!汝臂必是折矣,絕無虛言!
“嘁!仍舊空號?”待臂力恢複之際,林逸風重取出手機,撥打其上記載之號碼,仍舊不通。稍候片刻,他繼續日常之修習,此法乃借由扭曲之姿,為身軀倍添壓力。
此壓源自力之消散,尋常鍛煉借耗散體力達成,而此法卻是將消耗之力直灌於身,每一式之修習,猶如自持鐵錘或鉗,力愈大,效愈著。
此法係統全麵,借助器具,循序漸進,可使全身得以鍛煉。然而,即便無器具,林逸風僅憑常人力,亦能體會骨斷之感,輔以特製緊身衣,壓力之巨,可想而知。
若骨尚能承此重壓,肌肉所受,更甚之。一套功法練畢,非但無“先苦後甜”之感,反致壓迫傷痕,凡人豈能在瞬息間複原?
即便林逸風,每練畢一套,亦需調息約十數分鍾方能續行,稍有不慎,或聞自身某處“哢嚓”一聲。
鍛煉與修行,層級有別,前者欲達後者之境,非涉物理之外,須付出更多。
“嘻,第三次相遇矣,君不寐早,謹防修真太過,白頭矣。”便利店內,林逸風咧嘴笑道,相川辰隱於其間:“抑或,君正查探何事?”
語落,他額頭立現密汗,糟矣糟矣,此乃欲滅口耶?
“君……何故在此?”相川辰愕視林逸風,悔不當初,何以未能管束己之雙腿!
“哦,午後適逢此處招募臨時工,吾便應征,是以來此務工。”
“吾記憶中,此地暫未招人。”
“許是店家見吾麵善耳。”林逸風聳肩道:“君亦有同感乎?”
再視林逸風,相川辰不由頷首,確然,此人觀之即順眼,縱使陌路,初見亦難生惡感,尤以林逸風笑時,正氣盎然,若為女子,笑容定能療愈人心!
尊駕,可願試女裝否?
“原店家欲聘吾為正職,然吾尚有他事,隻得為臨時工。”
“……”相川辰眼角微跳,此人必在誑言,笑容如此溫煦,言辭卻與其氣質不合,暴殄天物矣!無論如何,亦需顧及自身形象!
手托下巴,他糾結地望向已入工作狀態的林逸風,或是錯覺,今日此便利店生意似更勝往昔,且林逸風似並不介懷金錢……
適才,見一少女購物忘帶銀兩,林逸風僅言“改日補還”了事,商品費用自付,少女感動之餘,竟欲索要手機號碼!
“言及工作,如此作為,不妥否?”見林逸風稍閑,相川辰湊上前問。
“何以為不妥?”
“君在虧損。”
“錢財身外之物,散去便散,換他人感激,豈非美事?”林逸風淡笑而言,表麵波瀾不驚,心中暗自叫苦,金錢於此世何用?臨時工之資,僅敷日常開銷。若有機遇,換得些許正氣,何樂而不為?
正氣累積,滴水穿石,他以此法苦苦維係人性值不墜,當前已至瓶頸。
除非大功一件,譬如於公交災禍中救下眾生,或許能使人性值更上一層。如今?能穩而不降,已是萬幸。
林逸風之言,令相川辰略感遲疑,難道真是多慮?
“君不在意金銀?那夜卻又討要頗豐?”
“不在意雖不在意,然價值之物,自當換取相當之報,君心動矣?”
相川辰一時語塞,躍高數丈,空手召器,避彈之軀……此皆超人之能,有此機遇,怎能不動心?
“代價……略高。”
“代價?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咬牙挺過即可。物品吾仍保留,若有意,莫忘聯絡。喲!時至,吾該下班,明日再會。”林逸風觀時,更衣後向相川辰告別,背負行囊離去。
留下相川辰原地愣怔,咬牙即過?一千萬美元,此等數目,何來輕易之說,售身亦難償!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