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際,日未升,鄭逸塵踏足門外,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光陰若非靜待,定然有他意。直至嗬欠連天,時辰方至,身邊縱有佳人作伴,又能如何?風鈴所言,深邃莫測,使鄭逸塵斷念與之更深層次交談;而風琳則出口不離人體奧秘,又該如何接腔,難道詢問她對血統的興趣?祁萌萌倒是交談甚歡,但她此刻正與風氏姐妹攀談,哪裏容得他插語?顯然,她亦已頗為厭倦這寂寥時光。慶幸的是,三個時辰悄然過去。
“真是分毫不差。”風鈴驚訝地望向鄭逸塵,繼而望向自家姐姐,得到的是一陣微微頷首。“準時到連毫秒都不偏差。”
“就為見證此事?我得進去了!”鄭逸塵聞言,麵色如鐵,壓製著滿身顫栗走進屋內。風琳未曾阻擋,看出他忍痛的樣子,即便是時辰已到,麵部依然保持鎮定,實則承受著極度的煎熬。
這疼痛來源奇異,風琳審視著鄭逸塵,並未在他的身上找到絲毫異常跡象,看來這痛非肉體所能感知:“確實是心病無疑?”“你的神經病才是心病!”入屋後的鄭逸塵,煩躁稍減,那令他坐立不安的痛苦也隨之消退。這讓他心灰意冷,特訓效果微乎其微。“你已目睹,速給酬金。”
“一瞬之瞥難以斷定端倪。”風琳深視鄭逸塵,“若伸出雙手,如何?”“不可,哪怕是一根發絲,也會釀成災禍。”鄭逸塵揮手拒絕,這類把戲他已經嚐過其苦頭。“唉,失望至極。看來的確是心魔所致。”風琳話音中透出對探究此“詛咒”的興致消減。肉體之疾可讓她振奮,至於心理?對不起,她對此毫不在意。
“對了,你的訓練方法我可以稍加優化,隻是那將會耗費更多時光,你知道的。”風琳微挑眉梢,與風鈴交換眼色。長發少女勾唇微弧,姐妹情深盡展於此。
“……真乃深情姐妹。”鄭逸塵輕撇嘴角,望向風鈴。她妹妹此舉想必有其意,而能改善的手段,他亦無意避其坑害。此前他們談過關於那些金屬塊的事,鄭逸塵不願一次性拿出太多,彼此缺乏信賴,若是泄露太多底細,萬一出事,他將束手無策,主要是受縛之地的禁製令他行動維艱,沒有束縛,則任由其兌換脫手!
“好吧,取其三。”鄭逸塵聳肩,鬱鬱寡歡,心中略感悔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暴露自身的病症,若能保留秘密,事情便不至此……哎,還是涉世太淺!他並未直言手上所剩無幾,言出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重要的是模糊他們對自己的判斷,對此,風鈴也未持異議。先前的那金屬塊雖然隱瞞了來曆,但她也沒留多少,因為研究之需要,係內的教授分而探析。
盡管學校給予了些微的補償,風鈴並不以為然。如有選擇,她寧願以原料替代,但這無疑是妄想。即便她在校成就顯赫,終究不過一介學生。三塊金屬尚在可接受範圍內,過猶不及。此人既無法逃脫,隻需假以時日,信任便可漸漸培養。
“嗨,你們是否考慮一下加入社團呢?”路上,祁萌萌拉住風鈴問道。“太過耗時。”風鈴依舊簡潔答複,祁萌萌不死心:“掛名也可。”
“……好吧,不過不會過度參與義務事務,否則隻會消耗我寶貴的光陰。”“嗯嗯,沒事,這樣也好。”祁萌萌連忙附和。拉攏風鈴入社,友情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實力頗高,有她在,今後社團對於某些特殊道具的需求無需煩憂。
隨後祁萌萌轉向提著試管的風琳,原因與姐姐無異。鑒於風鈴同意,她並未拒絕,所提要求亦無二致。風琳的出現意味著將來社團活動中無需顧慮損傷之事。
“所以,三個時辰就這樣浪費了?”鄭逸塵認真的審視自己未整理完備的店鋪,眼皮輕跳,依常規此刻他應該在用午膳。
現在他望向地上的重重負物,收起後再拿起工具開始清理。總之,先休息一日再說,明日再觀成效,一天兩天的休息對身心無礙,唯獨呼吸法須堅持不輟。
鄭逸塵低估了少女的熱情,次日清晨聞得叩門聲,他瞪大有些迷茫的眼眸。一看時鍾,哎喲,才拂曉五時!?
梳理蓬鬆的頭發,他坐起身茫然失神足足兩分鍾。昨日料理家中與鋪子完畢,因中斷了鍛煉計劃,轉而全心研修呼吸法。八階段之小敗後果愈重,每次都能讓他受創頗深。之前的不適如同肉身擊打,雖疼痛但能忍耐。現在則是神經受擾,雖是比喻,卻也相差無幾。可能因這一階段的呼吸法對身心皆有所及。
為此鄭逸塵疲憊不堪,醒來時仍是倦怠,妖力無法補充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