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海岸邊上,不管是陸地,海上,四處可見的屍體,那些高樓大廈早已被夷為平地,大街早已被鮮血覆蓋。不遠處,幾名全副武裝的機械人正逐堆的檢查著,在他們的眼中,安裝著死亡探測器,隻有在探測器上的數字顯示為0的時候,他們才會確認離去。我此時趟在人群堆中奄奄一息,模糊的雙眼可以看見周圍幾名機械人,我不由得忍住疼痛不敢出聲,若是一有動靜,怕是自己將被子彈打爛。在經曆了多場民眾組織的抗械戰鬥中,死傷早已看慣,事情發生在公元2188年,一支莫名的機械軍隊出現在了地球,以致全世界淪陷,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機械軍隊所過之處,盡是枯木葉盡,雖說各個國家都竭力反抗,隻是不管如何做都是徒勞,這場無休止的戰爭經曆了三年,三年的征戰,我從一個不懂事的小毛孩變成了一名身經百戰的軍人,我被迫加入民眾抗械團中,所見屍體不計其數,隻是如今我依然想不通,這些機械軍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隻是單純的殺人?此時,一名機械人行走到我所在之處,雙眼左右的觀察著一具具屍體,那一身青銅色的機械骨架早已被鮮血染紅,在他的死亡探測器中,數字急劇下降,突然跳到了數字0.5之後就停止了,機械人的目光變得有些嚴謹,0.5這個數字表示著這裏還有存活的人。我緊閉著雙眼,左手手臂上的鮮血依然不斷的流出,加上幾日未進食,自己早已是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了。機械人觀察了片刻,見死亡數字依然不變,即旋舉起固定在手上的衝鋒槍,瘋狂的對著屍體掃射。好在在我的身上,被兩具屍體這擋住,隻留下受傷的有手臂漏在外麵,機械人的這一掃射,好在都從我右手擦過。掃射了片刻以後,機械人也隻得拍了拍自己的頭顱,很是不情願的走開。我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怎料那名不情願的機械人突然轉過身子,又是一陣掃射,鮮血從各具屍體身上流出,兩顆子彈正中的打在我的手臂上,疼痛之意又加深了幾分。此時我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我恨不得馬上跳起來,與那名機械人搏鬥,甚至將他斬殺。迫於無奈,我不得不咬牙強行忍住傷痛,在心裏默念道“天殺的機械軍隊,等我卷土從來之時我也會讓你們嚐盡折磨”一陣掃射完畢,機械人這才離去。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機械人也是盡數離去,見沒有任何聲音了,我才艱難的推開身上的兩具屍體,沉重的站了起來,擦拭去額頭的鮮血,左右觀看了一下。放眼望去,成千上萬的屍體左右橫躺,鮮血填充了各個角落,每具屍體都死不瞑目,我似乎忘卻了傷痛,感到些許悲哀。天空還是那樣的蔚藍,太陽依然存在,隻是那些襯托,都不安的離去,這是一種法則的毀滅,用世界末日這個詞來形容實在恰當不過了。我一步一步的饒開屍體,不敢再去糟蹋他們,他們已經夠慘了。我每前行一步,都踩在他們的鮮血中。轉眼間,見到一具身體旁邊一個吃了一半被染紅的饅頭,我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腳步,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夠尋找到食物實屬不易。隻當我伸出手取饅頭時才發現,那名死者血紅的雙手死死的抓緊著饅頭,這時我放棄了,對於這樣的一幕,隻能用死都不放來形容,可想而知,這半個饅頭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我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前行,作為一名所謂的軍人來說自然知道,一個地區遭遇襲擊之後,空軍搜尋隊也會隨後趕到。此時我不慎一腳踩在了一具屍體的手掌之上,隻當我急忙收腳之後才驚奇的發現,那個手掌居然還能動。這是生命的跡象啊!我發自內心興奮道,隨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壓在其身上的幾具屍體吃力的搬開,隨後看到了那名一臉被鮮血淋濕的女孩,此時的她,依然不停的呼吸著,看其手臂以及大腿,好幾個地方都被子彈擊中,生命極其不樂觀。我半蹲下身子,伸出左手,將女孩扶起,用衣角擦拭去她臉上的血跡,開口問道“怎麼樣,可以起來嗎?”女孩似乎聽懂了我的話,不斷的搖頭,張開嘴巴微弱的說道“餓,餓…”她的話音雖弱,但是我還是可以聽出‘餓’這個字,看來這個女孩跟我一樣,也是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或許是我的身子稍微硬朗一點。我急忙將她放下,不得不跑到剛才半個饅頭的地方,使出了力氣,硬生生的把半個染紅鮮血的饅頭拿出,隻見到那隻手依然沒有放棄,握成一個拳頭,我也隻得開口說道“實在對不住,這是這半個饅頭或許可以救活一條認命”說完,我也急忙的跑向那名女孩之處。當我把饅頭伸向她的口中之時,感覺她頓時有精神起來,不管手上的傷痛,抓住饅頭,生怕饅頭不翼而飛一樣,大口的吃了起來。半個饅頭隻被咬了兩口就沒了,她似乎也能知道饅頭來之不易,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放下雙手,大口大口的吸氣、吐氣…大概過了十分鍾,她那雙眼睛的也是緩慢的睜開,左右晃動著眼珠,隨後又閉上了眼睛,口中小聲說道“可以扶我起來嗎?”而我的眼睛好像從一開始就停留在她的臉上,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厚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和她的臉型搭配的如此完美。我記得,自從我參戰以後,已經有三年時間沒有在意過女孩了,見過的,隻不過都留下麵貌的女孩,如今可以見到如此活生生的,而且又是那樣的漂亮,做為一名體內流淌著雄性激素的男人,又怎能不心動?!那名女孩連續說了三遍同樣的話,我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將女孩摻扶起來之後,我也急忙的放開了手,隻見女孩對我笑了笑說道“真的是謝謝你,謝謝你發現了我,要是不然,我將會死去”“哪裏哪裏,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就應該互相幫助”我笑著說道,突然感覺我說話的風格怎麼變了,變得有些娘娘腔了。“我叫蘇永梅,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蘇永梅笑著伸出右手說道。“我叫肖越,很高興在這見到你”此時的我語無倫次,隻是我的右手受傷嚴重,無法伸出,也隻得伸出右手,握在了蘇永梅右手的手背上。“真巧,我是左手受傷,想不到你是右手受傷”蘇永梅又是微笑說道。“是啊,真巧真巧,好在我是右手受傷,不然就不巧了”我也趕忙微笑說道,這是我才感覺我好像說錯了什麼。“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如今大多地區已經淪陷,具我所知,在離我們這裏兩百公裏的一個小村中,駐紮著一支軍隊,此軍隊將大本營搬到了地底,想來應該是逃過了機械軍團的殺戮,要不然我們就去與他們彙合”蘇永梅表情略顯嚴肅說著,那雙眼睛顯得有些許沉重,看來是在想事。對於她的一番話,我倒是沒有任何疑惑,做為一名民眾抗械團的一員,多少知道一些事,這是眼前這名女孩怎麼也知道,莫非她跟我一樣,也是抗械團的一員?“也行,最起碼我們可以找到方向,隻是這兩百公裏的路程可不是鬧著玩的,如今我們都有傷,都處於饑餓的狀態,要是有輛代步車就好了”我也是一臉嚴肅的說道。“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這或許是唯一的出路了,代步車是不可能的,不要多說了,我們隻能走到哪算哪了”蘇永梅應道,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我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隻是心有意力不足。我們兩人摻扶著前進,一路磕磕碰碰,一路有說有笑,所談均為人生哲理,遠大理想自己自身由來。從她的口中得知,她的父親是一名正統的軍人,在曆經十幾年的抗戰中不慎去世,留下早亡母親的自己,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父親的口中得知的,今年17歲的她不得不四處逃亡,或許是老天的眷顧,多少次險中得生,直到被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說起來我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摻扶行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們隨便找了一塊較為幹淨的地方歇腳,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機槍掃射的聲音,一臉笑意的我們同時繃緊了神經,這將又是一場劫難。“趕緊找地方躲起來”蘇永梅先是開口說道。我左右探查了一下,發現周圍盡是一片空地,根本就沒有躲的地方,隻有不遠處幾具屍體橫躺。蘇永梅也意識到沒有藏身之處,沉重的指了不遠處的幾具屍體說道“看來我們隻有拿那些屍體當箭牌了”對於她的話,我表示同意,現在最好的藏身之地就是那幾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