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生活就是欠債不還的痞子 我們在一起吧!(1)(3 / 3)

“神龍教民把田耕,出來七十二毒神,布下瘟疫害百姓,攪得老祖好心疼,上山便把百草試,要用百草治百病喲……”禿子吆喝著,一邊踩著布滿青苔的山路,一邊反複地哼唱著這怪怪的調子,別有一番風味。

“唉!你這唱的啥東西啊?神神叨叨的!”袁途費勁地跟著,左手握著登山仗,右手扶著於斯。

大粟壞壞地接茬兒道:“這還不是你昨晚對酒當歌時,我和禿子閑著無聊學會的山歌嘛。一問才知道這是漢民族史詩《黑暗傳》,幾百年來一直在神龍架一帶的民間傳唱。禿子一聽,死活求著那守門的老先生教了他兩句。這不現在顯擺顯擺呢。”

於斯也拿腔拿調地學著唱,在空曠的山裏,這聲音寂寞地回響著,好像山也在學著這支歌。朝霧很重,它使透出的霞光也略帶潮氣,這讓於斯產生了一種錯覺,離她越近的山越大,遠一點就成了嶺子,再遠一點的跟小拇指指甲蓋那麼大了。一路上都可以聽見蟋蟀的叫聲,斑鳩、山雀的叫聲,溪流也在自鳴。

不一會兒,道路變得難走了,變幻著的坡道、腳下踏著的冷杉小道以及潮濕的泥土使得他們步步艱難。越往山林裏深入,陽光就越來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深深紮入泥土裏的盤根大樹和看上去無邊無際的灌木,領頭的禿子隻好拿出砍刀一邊前行一邊劈劈砍砍。於斯還從未見過如此真實的原始森林,她伸出手觸碰到這潮濕的厚樹皮,就像確定一個昏倒的人還有無呼吸,仔細感受,她甚至可以碰到樹皮下的那種流動的生命,那種明明攜帶著很多神奇和靈氣,卻永遠靜靜佇立的時間的本質。

穿行了很久,他們選定了一個靠近水源,地勢稍稍平坦的地方紮營。袁子、禿子負責搭帳篷,而於斯和大粟則負責生火、揀柴以及拉報警器的布線。大粟要於斯找來了三根牢靠的木枝,將其中兩根牢牢地插進了土裏。其中較粗的木頭作橫梁搭在中間,用來做懸鍋的橫杆。

大粟一邊掏著他的旅行包拿出了今晚的食物,一邊八卦道:“於斯,你和袁途在一起沒?我跟你說這小子已經認定你了,我可是從未見過他這麼用心對一個女人啊。”

“不知道算不算呢,不過他人確實挺好的。”於斯的眼神向搭著帳篷的袁途投去。

“嘿!還真有戲!”大粟嘖嘖地笑出了聲。

“說什麼有戲沒戲的啊?我老遠就聽見你這鴨公嗓子在這叨叨。”

袁途和禿子圍在了火堆旁,一屁股坐在了樹根上。

大粟看了一眼於斯,又對袁途眨巴眨巴眼,一切盡在不言中。於斯紅著臉去旁邊盛水。得了空隙,袁途啪地拍了大粟的頭,說:“你小子哪天能不八卦我就喊你聲大爺了!”打得大粟連連告饒。

經過了這一天的折騰,他們圍著火堆,總算能安下心來吃個飯了。懸鍋裏的白水粥,以及自己帶著的壓縮餅幹在此時已是最好的美味。

入夜後,四周都是嶙峋怪石,高聳的樹木。此時坐落在火堆旁的帳篷在這大自然中顯得如此渺小,而他們正並排躺在這帳篷底下。

“你看,天上的星星。”袁途抬著頭,於斯順著袁途手指的方向望去。密密麻麻的星辰布滿夜空。那一刻,她真的被眼前的風景震撼住了,你無法想象夜空壓得有多低,隻要伸伸手就能擦亮似的;你也無法想象,此時的星辰如同鑽石般閃爍著,把原本教人恐慌的無限黑暗染成了寶藍色。這便是山裏的第一個夜晚大自然饋贈給他們的豐厚禮物。麵對這寬廣而深邃的寧靜,於斯也在-10的睡袋裏緩緩睡去。她從沒想到野外的夜晚竟能比城裏的更讓人坦然、安心。

當又一個清晨慢慢從峽穀中爬升,夜晚的寒冷也漸漸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了。

“你們昨晚睡得怎麼樣?”於斯貌似已經適應了這天然的大氧吧,一早起來,就一臉雀躍和迫不及待。

“我還真是老了嗎?昨晚凍得我蜷縮了一夜。”大粟伸了伸懶腰,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帳篷。

“活該,要你別買這山寨貨,圖個啥便宜啊你!”禿子和袁途收起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