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我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如果可以,我會重複成百上千遍,直到他同意為止。
LJ稍顯冷漠地看著我,他說:“現在從飛出的機票才是一票難求,既然你決定入境那又有什麼難的,你又何必來找我?”
“入境不難,但是到了境內,僅憑我一己之力,我仍然找不到他。我想請你派人幫助我,找到他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我抱著極大的耐心一字一句地解釋。
“江心嶼,那裏現在亂成什麼樣子?別說我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我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會幫你,我不會讓你送死。”
“你必須幫我?”我斬釘截鐵。
“為什麼?”LJ冷笑。“我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為你做任何事。”
我咬咬牙。
“因為夏海現在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可以沒有丈夫,孩子也不可以沒有爸爸。”我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像是起了火,語調卻似冰一般地冷靜。
LJ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派人送我回到住所。電話是第二天中午打來的,他已經替我打點好一切,我隨時都可以啟程。
“謝謝你。”我感激地說。
“江心嶼,你知道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吧!”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歎口氣,慢慢掛斷了電話。
我與這個國家的緣分,大概在很小的時候就結下了。
母親曾經在此生活多年,她在這裏追尋她的夢想,並最終找到她一生的摯愛。是,母親愛藤木澈,盡管他們婚後並不幸福。但是,誰說愛就一定是輕鬆愉快的呢?
我從記憶中搜刮那些她曾經給我講過的有關這個國家所有的一切,但是,我卻怎麼都無法跟這個看上去滿目瘡痍的景象對號入座。
這裏的一切讓人心痛不已。
我與LJ派來的助手暫住東京,他們馬上開始打聽夏海的行蹤。這裏仍舊餘震不斷,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在家中閑坐,我找到了當地的華人組織,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誌願者工作。
第三天有了消息,夏海此刻正在重災區實施救援工作,那裏通訊仍然沒有恢複,我們仍然沒辦法通話。
我打聽好詳細的地址,然後把助手遣散,他們有家人,本不該為我冒此風險。我租了一輛中型貨車,車上塞滿救援物資後,向夏海的方向進發。
我不知道等待我們一家三口的究竟是怎樣的命運。
隻是,夏海始終是我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