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三鳳兒,快醒來,龍之血脈,不可沉睡!”陳茂生的意識深處,回蕩著古老而神秘的聲音,那是來自龍族的呼喚。
自家族長輩們隕落後,這呼喚便成了他唯一的指引。三鳳,這名字背後隱藏著古老的秘密。在兩個姐姐,陳金鳳與陳銀鳳之後,他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嗣,被寄予厚望。
為了守護這份力量,他們賦予他女子之名,以防邪惡窺探。陳茂生試圖掙開眼皮,卻感到沉重如山,仿佛有兩顆龍珠壓在上麵。
“三鳳,切莫放棄,勿忘你我之間未了的契約!”啪,仿佛是龍翼拍打之聲。
接著,另一種聲音響起:“大頭,莫要絕望,三鳳兒的生命之火仍在跳動。”
“真的嗎,二彪子,你莫欺瞞我!”“確實如此,三鳳的眼睛,猶如星辰覺醒,一切都將無恙!”終於,陳茂生的眼簾緩緩開啟,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綠茵之上,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落金色光芒。
漸漸適應光線,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身披獸皮,皮膚黝黑如同大地之子。“大頭,二彪子,爾等……”眼前是自己幼時最親密的夥伴,然而,他們為何重現孩童模樣?難道傳說中的時光逆轉竟真有其事?
那位頭顱異常碩大的少年,歡聲躍起,雙掌輕按在陳茂生赤裸的胸膛,隨後,一股清涼之氣自口鼻噴湧而出,灑向大頭。這小子不以為意,擦拭臉頰,咧嘴笑道:“三鳳兒,你差點讓我的靈魂歸於虛無。”
陳茂生用力眨了眨眼,身體微微一震。他記起了,這一幕曾發生在初涉魔法的那年夏末,他們一同潛入幽深的湖泊,探尋水下秘境,卻因魔力失控差點葬身湖底。
那時,他不過十六寒暑。於是,他急切問道:“大頭,今夕何年?”大頭臉上嬉笑的表情突然凝固:“哎呀,三鳳怕是受創過重,記憶混沌,那你是否記得欠我那枚珍貴的寶石碎片?”“滾開!”另一少年,體型更為魁梧,一把將大頭推開:“三鳳兒,此刻正值830年,吾等剛剛完成學徒試煉!”
830年?陳茂生恍惚點頭,舉臂一看,纖弱的手臂,手指宛如幼龍之爪。他費力抬頭,向下望去。
嗯,的確尚未成熟。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中年的沉淪與疲憊,化作少年的熱血與激情,一切將重新書寫!
前世,身負太多羈絆,對家人虧欠良多。這一世,他定要掌握命運的韁繩!緊握雙拳,陳茂生的思維愈發清晰,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他猛地從草地躍起:“大頭,二彪子,今日何日?”大頭撓了撓濕漉漉的腦袋:“既已休學,誰還會留意時日?”還是二彪子較為敏銳,“7月20號,有何異象?”的確,此日不同尋常!
陳茂生心中雷鳴,口中怒吼:“速速隨我尋高文學這等叛逆!”吼罷,腳步如風,疾馳而去。
“三鳳兒,高文學非汝姐之心儀郎君乎?”大頭之聲,自後方傳來。“先行著裝!”此乃二彪子之言。
陳茂生疾奔幾步,忽覺寒氣襲體,旋即返程。草地之上,棄置兩褲一衩,孰為己物,記憶已茫。陳茂生再度咆哮:“著裝速行!”噫,二彪子取那膝補雙斑之綠袍。
大頭則緩緩提起褲衩。陳茂生拾起藍褲,其色已淡,臀部縫綴一藍一綠兩大補丁。焦急中一腳入內,卻發現自己竟不知如何著裝,越是焦急越是紊亂。
“三鳳兒,汝褲側開。”二彪子於旁提醒。思及家中兩位姐姐,陳茂生恍然大悟。家境貧寒,衣衫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複三年,至於他,不過撿姐姐之棄物,能有一褲已屬不易。
終將雙腿套入,束緊腰帶,然又陷入困境,實乃誤事。腰帶乃厚帆布編結,一端為鐵鑄半月,另一端鐵環,扣合嚴密。
瞥見地麵泛白之紅衣,隨手披於肩上。又穿千層底之布履,履前裂口,大拇趾公然探出。無可奈何,少年多耗足,少女多用巾,人皆如此。著裝完畢,陳茂生疾奔向近處村落。
“籲,籲——”後方傳來大頭之聲,夥伴間戲謔,止步時呼‘籲’,乃喚馬車停駐之語。陳茂生無暇理會,繼續前行。“魚,魚未攜矣!”二彪子言辭清晰。事急從權,陳茂生哪顧魚獲,加速狂奔。
二人亦急,手提魚簍,緊隨其後。一路疾馳至村口,見村口石橋上橫臥一輛半新之腳踏車。一戴眼鏡之青年蹲於車旁,發三分,麵削瘦,文雅之態盡顯,凝視河麵,若有所思。
高文學!正待尋爾叛徒!陳茂生望其身影,怒火中燒,拳握緊響,疾衝上前,一腳飛踹。少年雖幼,力道頗大,對方滾落橋頭,跌成一團。
陳茂生隨後撲上,拳腳交加,口中厲聲斥責。“汝乃叛逆之徒!”“汝乃忘恩負義之輩!”...“你就是陳世美!”……從古老咒語中,高文索爾終於領悟了是誰召喚了元素之力,向他發起了攻擊。他一邊施展護盾法術一邊呼喚:“茂生,你小子發什麼狂呢,好好的為何攻擊我?”“攻擊你都是輕的,信不信我將你打入深淵之海,讓你永生永世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