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電視劇和小說裏的懸崖是摔不死人的。
宋衣遊倒黴了二十一年,總算是體驗了一把這種待遇。
和代表隊出國參加射箭比賽後,爬山掉懸崖了。
入目是一片被衝刷得極為光滑、滿是石洞的河灘,她就掛在那瀑布下邊兒的水潭邊。
這還不是最令人懵逼的——
誰來告訴她,她從國外海灣懸崖掉下去,是怎麼掉到內陸河了?!
這荒郊野外,人跡罕至,她活了,但好像又快要活不成了。
就在這時,一陣狗吠聲由遠及近。
她用上最後的力氣喊道:“救命——”
頭暈眼花之際,一隻黑色大狗跑過來,吐著舌頭吭哧吭哧地喘著,緊接著響起一道幼童的聲音。
“小夜,找到娘親了嗎?!”
……
中午時分,天空一輪白日尤其耀眼。
大河村那排排鱗次櫛比的低矮房屋上空,一片炊煙嫋嫋,荷鋤帶笑歸的景象。
“芳嬸子,今兒這麼早就做飯了啊?”
芳嬸子麻利從鐵鍋裏盛出一碗野菜玉米糊糊,端上往隔壁走,笑著說道。
“應秀才家的子柚還不能下床,我給她送點吃的。”
那問話的女人聽到這個名字,臉上就閃過不屑。
“你說她跑了就跑了,遭了罪又跑回來拖累應秀才,也虧得應秀才人好,不然這樣的女人啊,早該拿去浸豬籠!”
芳嬸子瞥了眼隔壁的茅草屋,這麼近,人家想聽不見都難。
她也想多嘴兩句,可等會兒還要見麵,隻好笑了笑,就推開了隔壁應家的柴扉。
“應家的,吃飯了。”
昏暗的土房子裏,宋衣遊躺在床上,強撐著坐起來接過碗,“多謝芳嬸子。”
聽她說謝謝,芳嬸子不自在的搓了搓手。
這女人給小景找到的時候,衣裳的袖子都沒了,看樣子跑了後過得不太好。
“應家的……”
宋衣遊穿著身土黃色粗布斜襟衣裳,平靜的咽下那咯嗓子的玉米糊糊。
“芳嬸子,我希望您能叫我衣遊,或者宋姑娘。”
她足足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又花了一天時間接受現實。
她沒有摔死,卻穿越了。
穿越到曆史上不存在的大靖朝。
如果隻是這樣,她會感激老天爺給的生機。
可問題是,這個大河村裏,曾經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這女人潑辣刁鑽,好吃懶做,愛占小便宜……
總之除了殺人放火這種大奸大惡的事情,啥缺德事兒都做盡了。
就在半年前,以丈夫的名義向全村人借了十兩銀子,據說是和奸夫跑了!
因為臉長得一樣,宋衣遊這段時日來明裏暗裏被罵了多少回。
芳嬸子早就聽她不斷否認是小景他娘,可這張臉明明一模一樣。
唉,估計是怕別人說閑話,才故意裝陌生人吧。
“你吃完了就把碗擱櫃子上,我來收。”
看樣子這個中年女人還是沒信,宋衣遊無奈。
這時門外出現一個小蘿卜頭,又瘦又小,大得突兀的眼睛就跟葡萄似的,怯怯的巴著門喊道。
“娘……娘親~”
宋衣遊露出複雜的眼神,誰知芳嬸子反應更大,直接護犢子似的摟住應陽景。
“小景,不是讓你別來這兒嘛?你娘她還沒好,乖,找你鐵蛋哥哥挖蟲子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