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少一手插袋,一手抽煙,荒蕩在堆滿狗屎,貓屎,牛屎之類有機化合物的田地上。或許說,貓屎是扯談了點,哪裏的貓屎可以成一堆的?但錢少少就是喜歡這樣想,現在人想多點也犯不了法,是不。
一個深吸,一個長呼,雙指一屈,煙頭彈出老遠。“中!”,煙彈出去了,錢少少突然發羊癲般大叫了一聲,然後見哪煙屁股不甘的躺在有機化合物堆的最高點上。錢少少咧嘴一笑,“嘿,絕活還沒落下。”
錢少少是一個小學沒讀完就開始就讀社會大學的二十世紀有為青年,至少他是這樣想的。外麵的世界,他並不清楚,但是在他們村裏,就算他二叔的大伯的小舅子的姨媽在昨天早上踩了一堆狗屎的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事實上源於他的活潑好動,他的親戚們已經讓他做了村裏麵所有大體力活。用錢少少的話來說,那些事還壓根不用出動他的二股肌就搞定了。這廝生得一米八九,肌肉從頭發達到腳跟,是人一看,都會說,好一個啊諾舒華青蛙。這個是什麼牌子的蛙,到現在錢少少都還不知道。隻知道別人說好青蛙,他就哼哼二句。青蛙當然好啊,煮著吃,燉著吃,還有煎炸沒試過,可惜了。錢少少本名並不叫錢少少,叫錢多多,隻是沒辦法,他剛一出世沒二年,他家二老就過世了。車禍。聽說的,這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身上沒錢袋,袋裏沒中華,穿的自然不是名牌,於是自動升級叫錢少少。
現在錢少少正在做一件每年春節都做的事,就是淋“肥”,什麼是“肥”?俗話說肥料,也就是什麼有機化合物什麼的,不過他村裏從來不見有別的“肥”,隻有屎,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狗屎貓屎什麼的怎麼能叫“肥”,後來別人都說是“肥”隻有他說是屎。他一說屎,別人就說他狗屎不通,沒辦法了,過了十六個年頭,錢少少也終於改口了。不叫屎,是“肥”。要說為什麼要撒屎,不,是撒“肥”,你丫的,不撒“肥”,農作物能長好嗎?
題外話不說了,正說錢少少今天正在辛辛苦苦的在撒屎的時候,突然天上閃了幾個光亮起來。錢少少從來就不是一個不好奇的人物。馬上停止工作,抬頭挺胸,望天空,望了一小會,錢少少有點覺得不對頭,因為哪光是越來越光了,也越來越大,到他快眼花的時候,他終於醒悟了。這光是向他這裏跑呢。錢少少撥腿就跑,這村裏其實是他跑得最快的,不過快不過流星般的光芒,一下子被追上了,然後他隻知道“轟”的一聲,然後他人摔在“肥”料堆裏,他暈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下夠肥了”。
恍惚之間,錢少少醒過來了,他馬上用手摸頭,看還有沒有“肥”之類的東西在頭頂上,幸好,沒有,但他馬上發現了一個事實,這個世界瘋狂了......因為他看到頭頂上飛著岩石。然後他看到頭上頂著角的馬在他旁邊吃草,旁邊還有好大一隻“牛”的動物,因為體型相差太多,他根本不相信這頭會是牛。
將近半天的時間,錢少少都在將思維努力的在習慣這裏的所有異於常理的事,其實他有一半的時間在驚歎中渡過。因為這裏的風景實在是太過優美,可惜他所處的地方並不大,他確定了他所在的地方僅僅有五公裏左右的地盤。他所看到的外麵更大的地方有更美麗的風景,問題是他找不到下去的路。他正處於一個相當於地平麵高二百米的平台上。這平台邊緣是如此的平滑,就像一塊超級巨大的豆腐。四四方方,而且平整。
驚歎完後錢少少開始考慮生存的問題,至於親情,貌似他從小就沒啥感覺,隻有村子裏的幾個豬朋狗友讓他唏噓了幾下。肚子餓要吃飯,累了要睡覺,他可不敢在露天的地方就躲下去,然而他看不到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例如洞穴什麼的,這地方太過平整了,就像是人力開掘出來的一樣。錢少少找遍全身,找到了一把小刀,一個打火機,還有一包煙。這就是他現在所有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