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舟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將酒杯放在鼻端淺淺地嗅了嗅,並不多話。
君少則嘴角斜斜地挑起,心情極好的樣子,“他求醫求到我老妹的醫院,竟還不知死活地又對我老妹口無遮攔,這下子……”
謝孤舟想到那個口蜜腹劍的君少兮,嘴角不由抽了抽——那個可憐的男人怕是這輩子隻能當太監了。
宴會那夜,楊紫陌蔫了之後提上褲子偷偷且匆匆地開車離開林家別墅,林漣無趣地穿好衣裙,從林家別墅的側門進到屋裏,偷偷地溜到林琳的房間,從林琳的衣櫥裏挑了件香檳色的抹胸連衣裙穿上,對著鏡子哼道:“長得沒我漂亮,為什麼爺爺把最好的都留給你?”
她拿起林琳的紅色唇膏,在穿衣鏡上打上一個大大的血紅色叉叉,然後將唇膏隨意地扔在地上,轉身走出了林琳的臥室。
君少則回到林家別墅大客廳時看到林琳被她老媽拉著正跟自家太後聊天,他嘴角勾了勾,就信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君太太一看見她找了半天的兒子出現了,挑了挑眉,“你不陪著未來的老婆,跑去幹嘛了?”
君少則看了老老實實站在旁邊裝乖乖女的林琳,笑著說:“我們剛剛就是在外麵乘涼呢。她先一步進來,我在外麵接了個電話。”
“真的?”君太太睨向林琳,見林琳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君太太這才笑著打趣自己兒子,“我就說嘛,這小子看著林琳的照片惦記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在夢想成真的時候出去亂晃嘛。”
林琳猛地看向君少則,隻見君少則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以手掩嘴不太自在地咳嗽兩聲,然後說了一句:“媽,林伯母,你們聊。”就拉著林琳往一邊的陽台走去。
走到陽台,君少則將林琳按在擺在那邊的椅子上,自顧自蹲下身子,稍稍掀開林琳的裙擺……
林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腳,“你做什麼?”
君少則頭也不抬地繼續手下的動作,“剛剛你跳舞跳了那麼長時間,又出去散步,腳裸不疼嗎?”他方才看到她獨自散步的時候腳步微微的不穩,怕是在人前她強忍著疼,人後才稍稍露出疲態。
林琳怔了怔,卻還是將腳挪到一邊不讓君少則碰,“這還不是你的傑作。”
“那你總得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吧?”君少則又轉到她的腳下,執意抬起她的腳,看著透明膠帶下泛紅腫脹得快成豬蹄的腳裸,眼神危險地眯起。
林琳看不清君少則的表情,依舊不怕死地說道:“你離我遠點兒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啊——喂——”
林琳腳下驀然騰空,為了安全雙手下意識地抱緊君少則的脖頸,“你幹嘛?”
君少則不鬱地看了林琳一眼,不管不顧地走出陽台,穿過大廳,在萬眾矚目下將她抱上了二樓。
應允被幾個要巴結他的人圍著,看到被君少則抱著的林琳,拿著酒杯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太過用力泛著暗暗的白,讓滔滔不絕向他介紹自家新產品的劉向前立馬噤了聲。
林漣如蝴蝶一般在大廳轉了一圈和幾個世家公子調侃幾句後,看到林琳和君少則的身影,嘲諷地哼了聲,悄悄地從側門轉而上了二樓。
林琳被放到自己的床上正要責問君少則剛剛的行為有違他們之前的約定,就看到穿衣鏡上血紅色的叉叉。
君少則看到林琳的異樣,也扭頭向那邊看去,見到帶著惡意的紅叉,微微眯了眯眼,回頭再看向林琳時眼底是若有所思的神色,“你……得罪了什麼人?”
林琳搖搖頭,不得解。
她為人雖然不算熱情,但也不至於會跋扈到到處惹是生非。
君少則沉吟片刻又道:“能不知不覺進入你房間的人定然是你所熟悉的人。你看看屋裏多了什麼,少了什麼,或許會有點頭緒。不過,在此之前,我先給你重新上一下藥。”
說著,君少則取出從老妹君少兮那裏拿到的藥膏,細細地拆開林琳腳裸上的繃帶,以右手中指指腹直接抹了藥膏輕輕地塗在紅腫之處。
藥膏帶著薄荷的清涼在*的紅腫處慢慢攤開,減輕了腳裸的疼痛,林琳本該感到舒爽的,隻可惜君少則帶著薄繭的指腹慢慢遊移在敏感的腳裸處,酥酥麻麻的觸感順著神經線迅速地竄上她的心間,讓她忍不住顫了一顫。
“怎麼了?”君少則發覺林琳輕顫了一下,不由蹙眉問道,“冷嗎?”
此時是初秋,林琳穿著抹胸長裙的確會著涼。
林琳的耳垂刷的就紅了,幸好耳邊的兩縷垂落的頭發遮住了耳垂,才沒有泄露她此刻的羞赧。
她忙就勢抱住雙臂,縮了縮脖子,“嗯,有些冷。”
君少則起身關上落地窗,從林琳的衣櫥裏翻找披肩。
林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君少則的身影移動,當他打開衣櫥的時候,隻掃了一眼,她就發現少了那件香檳色的長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