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星的臉陷在陰影中，看不清情緒，話裏話外沒有一絲溫度。
“我們異調處作為公權力機構，當然也要負責管理好異能人士，避免你們因為擅用異能對社會造成威脅……喂，喂……”
顧南星扯下耳麥，同時低頭看了一圈自己的裝備，將作戰服、耳麥、護目鏡一一丟出窗外。
赤焰眼疾手快，飛過去接下所有東西。
“顧總隊，你這樣是違反規定的！顧總隊！！！”
隨著赤焰飛遠去，耳麥裏的聲音漸漸微不可聞。
顧南星轉了轉耳朵，朝窗外大喊道：
“報一絲啊報一絲，這裏信號不好，你說神馬？”
聯絡員還欲說些什麼，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他連忙摘下耳機立正站好。
“田、田隊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作為葉平章親自挑選的一員，田健與數名南方軍區的同仁一起加入異調處，他則出任花城分處的負責人。
因為他激活了B級異能，又是部隊出身，屬於組織內部的高武人員，葉平章對他印象不錯。
田健掃了一眼聯絡員麵前的監控屏幕，屏幕上隻有一團團紅火的羽毛。
這就是之前打朱雀掉落的靈獸蛋？
羽毛挺漂亮的。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聯絡員。
聯絡員隻是根據異調處的規矩辦事。
“辛苦了，你去歇會，我來替你盯一盯。”
“啊？”聯絡員有些懵，他初來乍到，不明白這位怎麼突然關心起基層的工作來。
不過上級安排的命令，他也隻好無條件服從。
聯絡員機械式地點點頭，退了出去。
臨走時心裏還在嘀咕，這顧總隊的監視器也不在她身上，有啥好看的？
卻見那頭田健已經撿起他的耳麥，直直地坐下，雙目緊盯屏幕眼睛都不眨。
幽閉的室內。
柯俊已經滿臉是血。
砰——
顧南星一腳踢出去，柯俊像一張碎紙片，先是砸進牆上的罐子裏，罐子被砸成碎片，嘩啦啦散落一地。
柯俊便直直地掉進地上的碎玻璃片中。
向上彎曲的玻璃瓶碎片，就那麼直戳戳地紮進肉中。
他已經分不清是頭痛、皮膚刺痛還是骨頭斷裂之痛，他隻覺得他今天可能會死在這裏。
“李家勢力太大，我，我當年不是故意不管你，實在是……實在是……”
當聽出顧南星聲音的那一刻，柯俊就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死手？
“是什麼？是她李淩萱給你的紅包太多，讓你不要管是嗎？”
顧南星冷嗤一聲。
“柯老師，您過去也是我的班主任，也曾教導過我幾年，我一直尊敬您，您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所以李淩萱欺負我、欺負班級裏那些家庭不好的同學的時候，這就是您的不為。是嗎？”
顧南星步步逼近，腳踩在玻璃渣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拳頭攥的緊緊的，雙目猩紅地盯著柯俊。
整個人壓抑到極致，似乎隻要再有點火星子，立刻就會爆發。
赤焰撲閃著翅膀，眼睛飛快地眨啊眨，自它出生以來，還沒見過顧南星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