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人走進洞中之後,兩眼灼灼發出綠幽幽的光芒,望裏行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往左一轉,徑直走進洞壁中去了。也未走多久,這鳥人身前的怪石、泥土紛紛倒開,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巨大的洞穴的四圍洞壁上鑲嵌無數的寶石,其中更有四角的四顆有若嬰兒頭大的夜明珠發出璀璨的光芒,將整個洞穴照的有如白晝。洞穴中擺放了數十的石桌石凳,無數奇形怪狀的妖怪圍坐其間,有牛鼻犄角的、人首蛇身的、豬嘴人身的林林總總不下數百,推杯換盞,喧鬧不止。最裏麵有一張巨桌,上首坐一黑臉大漢,袒胸露懷,把一柄大斧丟在一旁,卻一手抓著酒杯往嘴裏倒酒,一手伸進邊上一個妖媚女子的懷中使勁的抓捏著,弄的那女子媚眼迷離,口中‘嗯嗯’之聲不絕,一絲涎液自口角劃下,滴在衣裙上還渾然不知。
那鳥人剛進得這洞穴,上首的黑臉大漢頓時一聲大吼:“嗨呀!這是什麼風把弈藏(zang)兄給吹到這裏來了!快請、快請。”
那弈藏也不客氣,兩手一抱拳,笑嗬嗬的就說道:“杜大哥客氣了,咱們中華眾俊傑誰不知道杜虎杜大哥獨占這上仙所留洞天福地,乃是響當當的一條好漢,我弈藏能得杜大哥如此抬愛,愧不敢當啊!”邊說邊就向哪巨桌走去。
那杜虎在身邊女子身上一拍,把位子讓出,拉弈藏坐下,又讓伺候的小妖給滿上酒杯。兩人連幹三杯之後,杜虎方才說話:“弈藏老弟不在翠山仙居納福,今日怎生有空跑老兄這陋室來啊?”
弈藏把折扇收入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道:“大哥玩笑了,若大哥此處尚是簡陋之所,那天下倒也沒有‘洞天’二字了!實不相瞞,小弟此次前來,倒真有件事,找大哥商榷商榷。”說話間,眼神流轉,不住的觀察杜虎的臉色。
見弈藏如此說話,杜虎也有些不解:“噢,是何事情,說來大哥給你參謀參謀!”
弈藏見杜虎如此表現,完全不似自己自猜測,心下狐疑,但仍舊說道:“是這麼回事,小弟手下有一狐女,名叫蕊菡。前些日子,蕊菡報於我知,說它在人間探得一九陰之體即將現世,言取之獻於小弟。”
還未待弈藏說完,杜虎就大笑:“噢,這蕊菡我知道,前幾天還來我這裏住過一段時日,老弟好福氣啊,這狐猸子床上功夫可是一流啊!哈哈哈。”
大笑的杜虎見弈藏不搭話,隨即正色問道:“這九陰之體即將到手,老弟應該高興才是啊。有這九陰之體相助,老弟短時間內功力必然突飛猛進啊!這是何等快樂的事情,為何老弟還如此愁眉苦臉的?”
弈藏見杜虎如此說話,心裏猜疑:“難道這杜虎真不知情?”,口中卻不慢:“大哥有所不知,就在昨日,小弟種於蕊菡元丹之中的羽簽突然與我失去聯係,這狐女怎麼說也在小弟手下呆了兩百多年,小弟當然不能視之不顧,自然前來打探一番。大哥你也知道,小弟這羽簽一旦種下,沒有小弟親手解除,便終生相加於身,除非被下羽簽之人已經魂飛魄散。而且,這羽簽與小弟還有莫大的聯係,隻要小弟願意便能隨時知道羽簽所在位置,據小弟推算,昨日這羽簽最後與小弟失去聯係之地就大哥勢力範圍之內。”
杜虎一聽,心想:“你這鳥人在人元丹中種下羽簽,分明奪人修煉苦功,還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冷笑一聲,杜虎端起酒杯,斜眼看著弈藏說道:“這麼說來,弈藏老弟是認為老哥我把這蕊菡給害了,奪了那九陰之體麼?”
弈藏一聽,這虎精似有發怒的意思,若在別處,自己倒也不怕它,隻是現在身在別人巢穴,不得不低頭。連忙說到:“當然不是,小弟也深知這區區九陰之體在大哥眼裏著實算不得什麼。此次前來,不過是想請大哥出手幫小弟查上一查,到底是誰敢如此大膽,不但害了蕊菡,也駁了大哥的麵子!”
杜虎聽弈藏如此說,倒也舒坦,但仍有些疑惑:“老弟當真確定,是在老哥範圍內的出的事?老哥這一畝三分地上,現在可是沒什麼高手啊!”
弈藏見事有轉機,連忙點頭答道:“當真,據小弟最後與那羽簽聯係得知,著蕊菡是在上海出的事,離大哥這裏不過區區之途。”
杜虎見弈藏自信滿滿,遂說道:“老弟如此肯定,不說別的,衝老弟與哥哥我的交情,老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況且事情還是在老哥地麵上出的。明日,哥哥就與老弟走上一趟。”
弈藏見杜虎已經答應,趕忙拿起酒杯答道:“如此,小弟感激不盡啊!先敬大哥一杯!”
“好,幹!”杜虎抄起酒杯仰頭喝下之後大吼:“小的門,上酒來,本大王與弈老弟喝他個三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