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頭領向旁邊的的一個家丁使了個手勢道:“將他攙扶回去,對了,今天也別斷了他的口糧,順便給他點藥,這段時間可能還要出趟遠門,現在人手緊!有什麼事情我回頭跟丁管家說”。說完也不理睬那滿身幽怨之氣的林羽,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林羽也被那其中一個家丁攙扶著,一步一瘸的走出了這個李府專門動用私刑的正律堂院子。
“大哥,我想請問你些事情,可以不”?林羽低聲下氣的小心求道。
“什麼事情”?那漢子沒有好氣的道。
“你看吧,今天為了個饅頭....我挨了一頓打,我還沒有吃飯呢,現在哪有吃的幫我搞點唄,肚子實在是餓,我現在頭都被餓暈了....”。林羽仗著剛才那胡頭領說不能斷了飯食,便壯著膽子跟這個眼前的家丁提了個小請求。
“你真餓”?
“嗯,真的”。
“現在早過了午飯的時間,我也沒有辦法”。
“大哥,這麼大的府裏,就不能找到一點吃的給我啊”。
“是過了這個時間,府裏的規矩我也沒有辦法啊”。
一提到‘規矩’兩個字,本來就有點餓的頭暈的林羽,差點暈厥過去。
林羽被那家丁送到自己的居住的院落,那家丁走了之後,林羽趴在床上邊哼哼,一邊想著怎麼才能擺脫這樣身不由己的的厄運。就在這時有腳步傳來,直接進入了林羽的屋子裏麵。林羽抬頭看到一個陌生而不是家丁裝扮的白衫俊秀青年走了進來,那青年盯著趴在床上的林羽微微一笑,然後走向廂房中間的桌凳旁邊,徑直的坐了下來,並將手裏拎著的一個青布式樣小包裹放在了桌子上麵。
那青年過了片刻,撣了撣衣袖慢聲的說道:“我是受人之托,給你送點東西,以前你在三老爺宅子裏當差的時候,我瞧著你也是挺穩重守規矩的這麼個人,剛調到乙組出了趟府門,回來怎麼就犯了規矩,惹得丁管事如此不高興”?
這人青年人是誰?好像認識我啊!看這架勢,他的身份肯定比自己在這府裏高的多,還送東西給我。昨天晚上費飛給我說的那麼多人.....這人估計是哪個老爺府裏的公子爺。林羽頭腦飛速的運轉著。
“公子爺,我一不小心就是將一個饅頭掉在了地上...我也不是故意的,何況...厄..”。林羽含糊道。
“嘿嘿...我知道,你難道不知道府裏的規矩?你們在外麵怎麼著都行,隻要不傷天害理,就算傷了人都可以替你們這些府裏的人擔著,但是規矩是我們李家的立足之本,這次算是對你網開一麵了,記得下次不可再犯,不然誰也幫不了你!虧的當時我推薦你跟著胡爺去關外,以後自己好自為之吧”!那青年說到這裏,指著桌子上麵的包裹神情複雜的道:“這是鈴兒托我送給你的,應該是藥和一點吃的”。說到這裏,那白衣青年便站起身來,也不打招呼徑直的離開了屋子。隻留下滿頭霧水的林羽。
這又是哪出?等回頭費飛回來再說吧,咦,剛才說有吃的!趴在床上的林羽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但是他現在倒不像之前那麼餓了,估計是餓過頭的緣故。但是依然忍著屁股上麵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挪到桌子旁邊,打開那包裹一瞧,不由的有種想哭的衝動。裏麵除了有一個估計是裝藥的瓷瓶之外,還有用厚厚油布包裹的兩隻雞腿。甚至還有幾片牛肉加上幾塊甜品。
“.嗚....唔..”,男人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林羽現在終於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他來到這個世界還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隨馬隊在荒原上喝冷水啃硬饃饃,隻有一次,吃過一點肉食。還是風幹過的那種牛肉,啃起來像啃樹皮般,毫無口感和肉味。那還是那晚和馬匪激鬥,第二天,胡頭領作為犒賞發的一小塊。現在眼前噴香的雞腿和鮮嫩的牛肉,怎能不讓如今的林羽觸景傷情,他一邊流淚,一邊憶苦思甜!風卷殘雲般的消滅了眼前的食物。
“呃!...”吃的太快,太飽會打嗝的。這道理他懂,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如今對美味的感情。
“呃”!,又打了一個嗝,心裏暗暗發狠道:“我要報答那個鈴兒姑娘,做牛做馬,粉身碎骨,肝腦塗地,刀山火海.....可惜太小,不然以身相許也成啊”!
下午,小胖子費飛終於回來了,急急忙忙的奔進屋子。看著那已經吃飽喝足的林羽趴在床上睡覺,隱隱的還能聽到細微的鼻鼾聲。費飛瞧著林羽那帶著血痂的褲衩,還有那雖然睡著,依然留在臉上那憶苦思甜的淚痕,不由的一陣心痛與自責。
“小林子,小林子.....”費飛輕輕的拍了拍林羽的肩膀喊道。
“啊,別打我!....”驚呼中林羽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滿眼含淚的小胖子。睡夢中林羽感覺有人在拍打自己,條件反射的還以為是那丁老頭又遣人對他施家法,不由的驚醒了。看到費飛他才安心了下來,他對著費飛笑問道:“你也挨打了”?費飛搖搖頭,林羽不由的玩笑道:“挨打的是我,你哭鼻子幹撒?別像個娘們,趕緊的!去把桌子上麵的藥給我塗上,我自個夠不著”!
費飛被眼前的林羽逗的不由的破涕為笑,連忙轉身去取桌子上麵的傷藥,一邊笑罵道:“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你沒有被丁總管發配去別的下組吧,對了這藥可是好藥,丁總管這麼好心,打過了還替你治傷啊”?
林羽翻了個白眼道:“將我發配到戊組倒也好了,省得吃這幾十棍子,疼的要命。對了...我問你那鈴兒姑娘是誰?她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