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子,以她的身量隻到他下巴處,而剛剛正巧是撞在肩上。
薑梨莫名覺得這人很熟,身穿墨黑色長衫,白玉腰封扣著勁瘦的腰身,雙手背在身後,站如青鬆,舉手投足皆是矜貴氣息。
而這張臉,更是人間絕品,眉眼修長疏朗,雙瞳如漆黑夜色,泛著深深淺淺的冷意,嘴角卻勾著,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
“嘶……”另一道抽痛聲響起,是男子傳來的。
兩人對立而站,不過一拳的距離,一人捂著鼻子,一人捂著左腦,仿佛都很疼。
“夫,少爺你沒事吧。”春意上前,見她鼻子都被撞紅了,而麵前的矜貴男子,莫名其妙捂著頭是想幹嘛?
碰瓷嗎?
薑梨揮揮手,揉了揉鼻頭,語氣嗡嗡的,“沒事。”
說完就想繞過這堵肉牆往旁邊走,卻被一把抓住手腕,男人的體溫偏高,透過衣服一陣陣灼熱她,薑梨甩了把,還沒甩開。
這男人手腕怎麼這麼細,念頭在周玄腦中閃過。
“你撞了本,人還想走?”周玄微微側身彎腰,貼近薑梨道。他的聲音清冽又低沉,近的就在耳邊,又仿佛遠在天際。
周玄離得近了,還能聞見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梨子香,沁人心脾,不濃不烈,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香味嗎?
薑梨還沒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耳尖偶有熱氣噴灑,癢癢的,她有些不適的退後一步。
春意反應過來,急急打斷兩人的接觸,“這位公子,我家少爺鮮少與生人接觸,若是有所衝撞深感抱歉,我們還有事,煩請讓我們先走。”
主仆兩人一看便知,這公子身份不簡單,且習慣自稱本王,不知是哪位皇子。
周玄見她耳尖都紅了,心下有些納悶,鮮少與生人接觸,難道是有一接觸就會耳朵紅的怪病?他也不是愛刁難人的人,揮揮手便讓他們走了。
春意衝他行了個禮,兩人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又碰上一個急急忙忙推著兩輪推車從旁邊巷子衝出來的小販。
薑梨一時不察,被撞了個正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一股酥酥麻麻的痛感從尾椎骨傳來。
這邊的周玄忽然感覺左腦疼痛欲裂,他習慣性的從懷裏掏出藥瓶,雙手因疼痛忍不住顫抖,藥丸差點掉在地上。
好不容易塞進嘴裏,卻絲毫沒有減輕痛意,疼的他想當街在地上打滾,但長期以往的克製使他依然脊背挺直,嘴唇發白抿成一條直線。
身後的小廝察覺不對,立馬上前將周玄扶上了停在路邊的馬車,直到駛出這條街痛感才逐漸減輕。
繁華的街道上,薑梨仰躺在地上,屁股的疼痛在時刻提醒她剛當街摔跤,被春意扶起來後,都有些一瘸一拐。
她在慶幸,幸好是少爺打扮,不然可太丟人了。
先是撞到人,後是撞到車,看來今天不宜出行。
被春意扶起來時,腦子都還是懵的,看了眼不知所措的攤販,兩輪推車上是準備賣的梨子,個個看起來水靈靈的,散發著梨香。
地上還有幾個因為碰撞而散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