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你今天要是敢禁足,我就敢告訴全京城的人,你寵妾滅妻。”薑梨一字一句,悠閑的把玩著白嫩細長的手指,指甲上塗著淺綠色的豆蔻,襯的更加白皙。
她賭沈意不敢,這人最愛麵子,而他又在升職的關鍵階段,不敢出一絲差錯。
“你!”沈意仿佛被拿住了七寸,半天憋不出一句。
他沒想到,從來聽話溫順的薑梨如今變得牙尖嘴利,嗆得他麵子丟的一幹二淨。
“大人,別怪姐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妾身不小心撞上了姐姐的痛處。”林如自怨自憐,柔柔弱弱的靠在沈意懷中。
薑梨看著心中發笑,但偏偏沈意最吃這招,屢試不爽,將他拿捏的死死的。
沈意聽著更加心疼了,眉頭的紋路都能夾死一隻蚊子,溫柔轉頭對林如安撫道:“如如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做主。”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別嚇奴婢啊!”春意連忙上前扶住薑梨,嘴裏嚷著:“綠蘿,快去請大夫,怕是夫人舊疾犯了!”
沈意為林如出頭的話還未說出口,就瞧著對麵有條不紊的行動了起來,有人去請大夫,有人去熬夫人常喝的藥,有人扶著薑梨進屋。
女人身量不矮,比尋常女子都要高些,長著標致的瓜子臉,平時鮮活靈動嬌嫩欲滴,此時卻麵色蒼白,呼吸微弱,像是隨時會過去。
露出的一截脖頸白嫩細弱,仿佛一折便會斷掉,讓人不自覺想要嗬護她。
不知怎的,沈意心一揪,目光追隨著薑梨。
忽然身旁傳來一聲“嘶”,林如捂著臉,聲音略尖夾著嗓子道:“大人,臉疼。”
沈意敷衍的吹了兩下,安慰道:“擦了藥膏,很快便不疼了,秋菊,去給如如準備冰敷。”
“大人,夫人暈倒了,我們進去看看吧。”林如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這賤人何時還會裝暈了!故意吸引大人注意力是吧!
“好。”沈意毫不猶豫應下。
此時薑梨床前圍了一堆人,綠蘿帶著大夫艱難擠進來,“夫人突然就暈了,快看看是怎麼了。”
大夫隔著層手帕,搭上薑梨纖細的手腕,良久才睜眼道:“這是舊疾犯了。”
春意連忙回答:“早產兒,身子一向弱,受不得刺激驚嚇,您開的藥一直有喝的。”
大夫搖搖頭,道:“夫人體內有輕微毒藥,像是盤踞已久,加上今日似是受了刺激,才會如此。”
站在床頭的林如瞳孔一縮,不自覺握了下拳。
沈意震怒:“輕微毒藥?誰敢對侯府主母下毒,不要命了嗎!”
春意靈光一閃,語速極快道:“大夫您跟我來。”
隨後她帶著大夫來到院子裏那些還未拔幹淨的花草麵前,鄭重而小聲道:“大夫,您驗下這些。”
沈意和林如也跟了出去。
屋裏綠蘿急的團團轉,夫人已經兩三年未犯過舊疾了,這才嫁進侯府不到一年,就……
突然,她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低頭一看,對上夫人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衝她俏皮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