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絕望,看著身邊的佩劍睡意全無,不等天明,她滅了火堆,背上佩劍和行囊走出山洞,望向那山顛,雙目湧出淚水。
待到山巔,青鴛喝著水,端坐在山頂,看著群山之下的蠱寨,遙望過去,蠱寨隻是一個小小的方塊,裏麵的人更是不可見,渺小得很。
“青鴛。”身後響起這個聲音,她緩緩回頭,雙目冷如止水,他還是找來了。
忌無站在身後,臉色雪白:“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生下這個你一手計劃好的孩子?你告訴我,在你的計劃當中,這個孩子有什麼用處?”青鴛說道:“讓人耗費這麼長時間,這麼多心思,他有多值得。”
“千年難得一見。”忌無居然回答了:“值得我耗費這麼多心思,等上這麼多年,你隻要和我回去,生下他,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以前的事情化成雲煙,讓它散了。”
“那孩子呢?他生下來你準備如何?”
“他有用處。”
青鴛淒然一笑,好一個用處,這些天的日夜,她想著他是他們的愛,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孩子,可對他來說,這孩子隻是一個器具,僅僅是有用而已!
“我於你呢?隻是一個有用的孩子的母親嗎?”
忌無麵容微變:“一開始是,可後麵不是了,青鴛,你過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她不知道,醒來見不到他的慌張,更不知道發現她已經離開都城,發現世傳金書消失,他有多慌張,她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青鴛是何等的倔強,他是知道的,眼下,她依舊如此,站在山崖邊向他討要一個說法,這的確是讓他動心的女人,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的神情依舊是倨傲的。
“忌無,永生永世,我絕不原諒你,絕不,你也休想得逞。”
青鴛淒然一笑,拔出寶劍,毅然絕然地抹向自已的脖子,那忌無眼見得鮮血飛出,狂撲過去,那隻類低嗚一聲,死死地趴在青鴛腳邊,似在悲鳴。
“不要!”
這一聲淒厲的響聲穿透山穀,我不禁打了個寒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我叫楊不易,是個鄉村出身的地師,我曾經經曆過的那些故事在前麵已經講過了。
眼下,我麵對的是青鴛的三屍,就是當初被蕭家姑姑帶走的三屍,她用最快的方式讓我看到了她的一生,所有畫麵無比真實,我切實地感受到了她的悲痛與失望。
這一切都和當初的畫麵對上了,在水下墓裏我見過她臨死前的慘烈之景,青鴛收回手,默默看著一邊的忌無,冷笑道:“剩下的事由他說吧。”
忌無微閉雙眼,依青鴛的說法,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和過去大不相同,為了活下來,讓青鴛的三屍存活,“我把青鴛肚子裏的孩子取了出來不假,但軀殼無用,我隻保留了他的神魄,讓他重新降生,至於青鴛,你們也看到過。”
我和師姐是收到唐先生的邀約才來這個距離蓬萊隻有幾公裏的小鎮,現在和我們麵對麵的頗為奇異,有蕭家的姑奶奶,有她的小鮮肉男友唐先生,還有一個三屍,以及這個和我一樣四相合一,把我們桑家和、楊家害得不輕的元凶——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