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淡淡地掃了君漠璃一眼,再次越過他向床前走去。
“傻丫頭……”待看清淩矜言的麵容後,黑衣人寵溺地輕歎道,“不要怕,我帶解藥來了!”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朱砂色的瓷瓶,快速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來,又小心地塞到淩矜言口中。
“先生,給你水!”月芽適時遞了杯水給黑衣人。
“嗯,”黑衣人看了眼動作明顯僵硬的月芽,快速接過了水杯,又輕柔地扶起淩矜言的頭頸來,借著杯子裏的水將藥丸順下了她的喉嚨。
看到淩矜言服好了藥,月芽總算放心些了,她這才回想起黑衣人剛才那個眼神來。那眼睛和神情總讓她覺得似曾相識。
“先生,我們之前是否見過麵,您的眼睛看著好熟悉!”頓了片刻之後,月芽終是抵不過疑惑,她遲疑著向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理也未理月芽,他隻溫柔地揩去淩矜言唇邊的水漬,又仔細替淩矜言掖好被子。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回頭看向月芽。
“你家小姐中毒太深,這解藥隻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她的身體和功力恐怕再難恢複如前。待她醒來以後,你要寬慰著她,讓她好好將養身體。”
“嗯,我都記下了!”月芽自是心疼著淩矜言,一時心中萬般惋惜,可她又慶幸,隻要淩矜言能活下去便是最好了。
“傻丫頭,好好保重自己……”
縱是知道淩矜言此時沒有意識,黑衣人仍是溫柔的囑咐著她。隨後他站起身來,快速向著門外走去。
待到快要出門之際,黑衣人又頓住了步子,“我雖是十分在意她,卻從未向她表露過,於她而言,我不過是個陌生又普通的人……待她醒來後,王爺不必向她提起解藥的來處!”
黑衣人說完之後也不等君漠璃回答,隻縱身一躍便沒了身影。
“這人好生奇怪,”張大夫嘟囔著奔到床前,撫著淩矜言的手腕診起脈來,隻片刻過後,他便止不住地欣喜起來,“神了……神了……王爺,側妃體內的毒真的解了!”
“當真?”君漠璃頓時掃去所有陰霾,快步奔到床前坐下,“她何時能醒來?”
“這……”張大夫再仔細為淩矜言診了脈,“老夫也說不好……王妃的身體傷了根本,恐還要睡上幾日。”
“本王知道了!張老,此番要辛苦你了,為側妃調養身體的事情還需煩你費心!”
“算不得麻煩,”張大夫擺著手高興道,“王爺不但體恤下屬,還願為了側妃豁出命去,世間少有王爺這般情誼深重的人,老夫樂意為王爺和側妃效勞。”
“本王在此先謝過了,”君漠璃鄭重地向張大夫拱了拱手,“勞頓了一夜,張老不如先去休息罷!”
“噢,好,老夫就先去解解乏,待天亮以後,老夫再為王妃配製去除餘毒的藥來。”
“有勞張老!”
“你們也都下去吧!”送走張大夫以後,君漠璃又向月芽和南絮吩咐道。
“王爺,你還要早朝,不如卑職在這裏看著,你去小憩片刻吧!”
“不必了,你們去吧,待我去上早朝的時候你們再過來。”
“是!”
月芽和南絮都領教過君漠璃的固執,他們便不再堅持,雙雙退出了房間。
“你要快些醒來……我欠了你許多,等你醒來後,我必定好好補償你……”
君漠璃握著淩矜言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輕聲承諾著。此時屋子裏隻有他與淩矜言兩人,他不自覺地便去掉了麵上的偽裝。他隻覺得與淩矜言相處起來,整個人都說不上的輕鬆與自在。
隻是,過了不多時候,天色便已經亮開了,君漠璃隻得不舍地離開淩矜言去準備早朝。
在早朝期間,君漠璃一直都掛念著淩矜言,不免就一副神不附體的樣子。連洛王不時在偷眼打量他,他也沒有發現。
待到早朝一結束,君漠璃快速地就向議政殿外走去,洛王亦撇開身邊寒喧的人,快步隨在了他身後。
“璃王請等一等!”出了議政殿以後,洛王快步追上了君漠璃。
君漠璃止住步子,平常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麵上難得露出了急切來,“洛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