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了,”張大夫似有所悟地撫著胡須,“方才老夫還不解呢,這姑娘早期像是服過解藥,若不然,這劇毒會瞬間奪了她的命。可是……王爺,醫者難自醫。老夫雖能暫時保住這姑娘的性命,卻無力讓她醒來,她如何又能自救!”
“如何讓她自救……月芽!老先生,她還有個貼身侍女,或許她的侍女也懂得解毒,隻是那侍女受了重傷,也正昏迷著,請老先生幫忙救醒她的侍女!”
“快,帶老夫過去看看!”
主院的客房中,張大夫仔細替月芽診了脈。他從隨身的藥箱裏取出一粒藥丸給月芽服了下,又用銀針紮了月芽的人中穴。
片刻過後,月芽慢慢睜開了眼睛,雖然她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可她卻猛地坐了起來,大聲喚道,“小姐……”
“丫頭,當心著你的傷口,這傷口撕裂了可比你受傷的時候還疼!”杜大夫看著月芽滿身纏著浸血的傷口,不忍地向她囑咐道。
“你是大夫?”月芽快速抓住張大夫的衣袖,“我家小姐在哪,她怎麼樣了?”
“她在隔壁!”君漠璃替張大夫回了話。
“我要見小姐!”
月芽飛快地掀開被子跳下床來,向著門外就跑去,君漠璃和杜大夫亦緊隨在她身後。
“小姐……”月芽撲到了淩矜言床前,見到淩矜言依舊昏迷著,月芽瞬間就哭了起來,“小姐你怎麼樣了,你怎麼還不醒來?”
君漠璃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酸澀起來,他強行壓下悲傷,啞著聲音向月芽問道,“月芽,你家小姐先前就中了毒,你知道嗎?”
“我知道,”隻思索了片刻,月芽便如實回道,“小姐還服了小部分解藥,對了,解藥……”月芽眼中突地有了亮色,她看向張大夫,“大夫,那解藥還能用嗎?”
張大夫麵上也有了喜色,急聲道,“快,把解藥拿給老夫看看!”
“解藥在小姐的院子裏,我這就去取!”
月芽說著就向屋外跑去,君漠璃卻一步躍到了她前麵,“藥是放在何處,你跟我說,我去取。”
月芽明白自己比不上君漠璃的速度,她快速回道,“就在小姐臥室的儲物櫃裏,一個白色的瓷瓶!”
不過片刻之後,君漠璃就將白色瓷瓶取了來。張大夫快速倒出一粒用小刀切開了,又仔細嗅了嗅。
“這藥解那慢性毒是對症,可對那劇毒卻是無用!”張大夫放下藥丸,不無惋惜地說道。
月芽眼中又泛起了淚意,“大夫,你再想想辦法啊,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家小姐!”
“哎,老夫隻能再保她三個時辰,多的老夫也是無能為力啊!”
“怎會……月芽求你,你再想想辦法……”
“來人!”月芽正在求著張大夫的時候,君漠璃突地大聲向屋外喊道,直把身邊兩人都嚇了一跳。
侍衛頭領快速跑進了屋裏,恭敬地向君漠璃行了一禮,“王爺!”
“再派人出去,即刻出城去找,但凡是會解毒的人,你們都給我請來!”
“是,王爺!”
侍衛頭領得了命令之後便快速退下了,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時辰裏,他與他的手下陸續帶了許多人回王府,其中不僅有坐堂大夫和遊醫,甚至還有采過藥草的人。但這些人替淩矜言診過脈之後皆是束手無策,無人能解得了淩矜言的毒。
眼見天邊已經開始泛白,淩矜言餘下的時辰不多了,月芽再忍不住,撲到床前搖晃著淩矜言大哭起來。
君漠璃的心也揪得生疼,但他仍在苦想著可行的辦法。
“月芽,”君漠璃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向月芽問道,“你可知道你家小姐身上的慢性毒是何人下的?”
“是……”月芽自然知道是太後對淩矜言下了毒,可淩矜言卻掛念著淩府的安危,一直不願盡數將毒解去。此時月芽也猶豫了,她不知該不該說出實情。
“你若想救你家小姐便不要隱瞞!”君漠璃突地加重了語氣,向著月芽逼問道。
“是太後,”月芽慌忙說道,“慢性毒藥是太後下的!”